但是,于谦却面色平静,似乎意识不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一样。
见此状况,其他的几个大臣叹了口气,但是步子却也同样没有挪动,依旧站在原处。
念着有这么多人,天子就算要罚,应该……也不会罚的太重吧?
与此同时,怀恩也回到了宫中,将宫门外的情形禀奏给了朱祁钰,对于这种状况,朱祁钰显然并不意外,撂下手里的奏疏,吩咐道。
“不必管他,既然要等,就等着吧……”
宫门外头,烈日高悬,初夏的季节,已经日渐炎热,于谦等人就这么站着,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都没有动弹。
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上了年纪的大臣,诸如胡濙,陈镒等人,体力都已经有些支撑不住,虽然没有离开,但是也都挨个被搀扶到一旁休息,原本跟在他们后头的普通官员们,也有不少人产生了偷溜的心思。
只有于谦,仍旧稳稳的站在原地,额头上的汗水虽然不断下落,但是,他却没有半点要放弃的意思。
不远处的阴影当中,张輗和朱仪二人就这么望着远处的场景,越过于谦,是长长的宫道,上面除了侍卫和偶尔路过的宫女内侍之外,竟然真的再无任何人影出现。
“这闹得有些大了吧?”
这副场景,显然也出乎了张輗的意料,目光落在远处于谦的身上,张輗侧了侧身,对着朱仪问道。
“这怀恩公公,竟然真的进去之后,就再没出来,难不成,他没将外头发生的事禀告上去?”
“不会……”
朱仪摇了摇头,笃定的说道。
“身在御前的人,最忌讳的就是欺瞒,所以,怀恩必定是上禀了。”
“那怎么会什么反应都没有,就算是晾着,也得给个说法吧?”
张輗看着远处那一干绯红衣袍的大臣,开口道。
毕竟是这么多朝廷重臣,什么说法都没有的就等在此处,真的闹出个什么事端来,那可是动荡朝局的大事。
这位陛下,不是一向最看重朝局稳定吗?
怎么,忽然改性子了?
闻听此言,朱仪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深意,道
“二爷,这御前之事啊,怕的往往不是欺瞒,而是如实禀告,陛下摆明了不想见于谦,但是,这于谦带着群臣,在此处等候,名为等候,可是实则,却隐隐有逼谏的意味,只不过,还未亮出真正的名头罢了。”
“这种情况之下,没有说法,其实才是最好的处置,不是吗?”
张輗到底是勋贵世家出身,稍一思忖,便明白了朱仪的意思。
“不错,刚刚怀恩公公已经两度传旨,但是,于谦仍旧执着不放,这种情况下,陛下要么召见,要么不见。”
“要是召见了,这一局便算是陛下输了,可要是再传旨说不见,那么,群臣要么退去,要么,恐怕就是真正的跪谏了。”
“看于谦这个架势,就算是怀恩公公再来传旨,他怕是也不会就此退去,倒不如维持现状,让这些人吃吃苦头,等熬不住了,自然便会退去……”
“不过,看这个样子,这位于少保,怕是要跟陛下硬扛到底了。”
看着张輗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朱仪忍不住摇了摇头,道。
“应该快了,不出意外的话,陛下应该只是想让这些大臣吃些苦头,并没有打算真的把他们怎么样,这样的天气,再这么不管不理,只怕是要出事,咱们这位陛下,这点分寸应该还是有的。”
似乎是为了印证朱仪的话一样,他这边话音刚落,另一边宫里就有了动静。
远远瞧着,一队内侍从宫中走了出来,见此状况,在一旁歇息的几个大臣,也纷纷被人搀扶着重新到了宫门前。
但是,让所有人意外的是,这次来的不是怀恩,而是东厂太监,舒良!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看清是这位舒公公的时候,不少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