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给自己了个台阶,这位总宪大人同样转身便走,与此同时,原本还剩下的不少御史,也跟着下了这个台阶,纷纷道。
“不错,太嚣张了!”
“一定要弹劾舒良,竟敢如此欺凌朝臣……”
“走,现在就回去拟奏,后日早朝面呈陛下!”
没多大会,人就走了个差不多,剩下王文,沈翼二人,连台阶都没找,对着内阁几个人拱了拱手,直截了当的便离开了。
见此状况,王翺和俞士悦等人虽心绪复杂,但对视一眼,也只得苦笑一声,同样回内阁办差了。
这么一场风波,便就此尘埃落定下来,但是,它所引起的影响,毋庸置疑,却才刚刚开始……
不得不说,近些日子以来,京城中的政治氛围,同往常大不相同,变得莫名的紧张了许多。
首先便是,关于储位的谣言纷纷扰扰,甚嚣尘上,虽然皇帝已有明旨诏谕诸臣,驾临清宁宫只为教导太子,但是,结合前头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却不得不让群臣不由得猜测纷纷。
别的不说,因上奏皇帝稳固储本而惹得皇帝大怒的六人,到现在还在诏狱当中关着呢,不让探视,也没有音讯,就这么关着,也没个下文。
其次就是,皇帝突然下旨,要在各藩地开设皇庄,以于谦为首的一干文臣上奏进谏,但是却被皇帝拒之门外,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但是这一次,就连于谦的面子,皇帝也没给。
打从那日进谏的事情过去,已经有将近半个月了,当日众目睽睽之下,于谦被舒良带人强行架走,送回府中,便被禁足在府,时至今日,有无数大臣上本,为于谦求情,但是,皇帝始终无动无衷。
以于谦的地位,都无法撼动皇帝的心智,其他的大臣,自然也就不敢在皇庄一事上继续多说,因此,虽然这些日子皇帝都正常上朝,但是,却没什么人继续提皇庄之事,偶尔有几个不长眼的御史出言,也被皇帝敷衍过去,真正有分量的大臣,几乎都在此事上缄口不言。
然而越是如此,整个朝堂上下,便越是显得压抑,皇帝在近些日子上的雷霆手段,使得不少大臣都谨言慎行,在早朝上也不敢乱说话,与之相对应的,则是下朝之后,京城中各家官员的交游聚会,变得频繁了起来,无数的流言纷纷四起,口口相传。
乾清宫中,朱祁钰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奏报,舒良站在下头,仔仔细细的将近来京中发生的诸事,都说了一遍。
“……皇爷,如今京中物议沸然,不少百姓都在议论,为于少保鸣不平,朝中许多大臣也是如此,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人都在议论储位,据说近来,寿宁伯的府中,多了不少官员拜访,还有就是……”
这些流言繁杂多样,但是朱祁钰听完了之后,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将手里的奏报搁下,道。
“朕知道了,这些事情你盯好便是,暂且不必有所动作,于谦那边怎么样了,肯认错吗?”
“这……”
舒良口气一滞,道。
“回皇爷,没有,于少保只说要面见陛下,至于低头认错,他却是不肯,近些日子以来,也有不少大臣想要见于少保,但是按您的吩咐,奴婢派了人守在于府外,都给挡回去了。”
“哼……”
朱祁钰轻哼一声,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道。
“告诉他,朕不想见他,若想朕放他出来,先呈一封请罪疏来。”
“奴婢遵旨。”
舒良低头拱手行礼,与此同时,两个内侍从侧门匆匆进来,向着怀恩说了几句,怀恩回到御前之后,禀道。
“皇爷,内阁王首辅,俞次辅在外请见。”
“召进来吧。”
朱祁钰倒是并无意外,点了点头,于是,怀恩便遣了内侍前去带人进来。
见此状况,舒良拱手道。
“皇爷,既是如此,那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