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她为旁人倒可以好好讲话,竟也能忍受“打磨抛光”了。
不过他并未表露出来。
“今日没带在身上。”沈溯微垂眼道,“你若勤加练习,第三日‘借你’。”
徐千屿应了,对这结果还算满意。但沈溯微却又朝她走回来,两指相并,摁在她脑门上。
登时,徐千屿感觉一股暖流自额心流向四肢百骸,随即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在蹭蹭地长高,身体发生变化。
白雾消散后,她抬起手臂,看到了一双布满皱纹的,不属于自己的大手,倒吸一口冷气。
“去哪?”沈溯微一把揪住她领子,知她要跑出去照镜子,“不必看了,皮相而已。”
“你凭什么?”徐千屿的怒气直冲头顶,猜一下可以得知,她应该是被变成和蔑婆婆差不多的外貌,便急得跺脚,“你为何给我变成这样,快给我变回来!”
沈溯微道:“旁人若见你,又要问你身份,一来一往,浪费时间。”
“练吧。三日后自解。”
他说完,便不再停留,决断消失。
徐千屿知道此举是为保护她的安全,可是她并不乐意,不禁气得猛抽几鞭石台,抽得火星四溅。
整下午,她都很难受窝火,幸好还要行刑,她便将怒气全都抽到了鞭上,倒有所纾解。
打了约莫一百鞭,她有些麻木了。
因为师兄这样抽法,耗力实在太大,她又饿又倦,便没劲烦恼了。
两百鞭,徐千屿已经汗如雨下,感觉整个人要虚脱了。
三百鞭……下午的人已经抽完,后面便只剩抽石台,她抱膝坐下休息片刻,只感觉整个人像被浸泡在水里,非但手臂痛得厉害,呼吸也变得如针刺肺腑一般,沉重至极。
四百鞭时,天已经黑了。本不必耽搁这样久,只是她实在筋疲力尽,抽几下,便要停下休息一会儿,硬生生拖到了现在。
她感觉自己快不行了,过去这一个月,哪有一天这样劳累过?不禁想,师兄不会在骗她吧?一日怎么可能打到五百鞭,若真的打到五百鞭,她还有命吗?
可是师兄怎会骗人呢。
在她印象中,沈溯微简直就是光风霁月、说一不二的典范。
她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撑着一口气,打一下,缓一下,再打一下。又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打满了五百鞭,徐千屿衣裳全然湿透,手臂僵硬如石,挂掉了三次刑鞭,才将其挂回了原位。
她一推门,便找蔑婆婆控诉起来。谁知蔑婆婆见了她的模样,笑个不停,光从她话里听出她受了内门师兄指点,只顾着艳羡,一个劲儿劝她要听师兄的话。
徐千屿不想跟她讲话,直接躺在了床上,失去了意识。
翌日一早,徐千屿睁眼,一抬手看到自己的大掌,很是煎熬,便拿被子蒙头,不想出门了。
可是躺了一会儿,想到仙丹还没拿到手,只得百般不情愿地爬了起来,屈辱地往戒律堂去。
沈溯微在她上午鞭完人的间隙穿墙而来。
徐千屿余光瞭了他一眼,并不搭理,兀自沉着脸狠狠抽石台,心里忙着计数。
沈溯微走到她身后,心中意外。
他深知徐千屿很有些鬼主意,性情又骄纵专横,同她打交道,得防她讨价还价,所以昨日他直接报了弟子练习的最高值:挥鞭五百下。
他想着她抽到二三百下,气力耗尽,甩鞭子走人,也至少练习了二三百下。却没想到她真能老老实实抽满了五百下。
难怪抽到半夜里才返回。
其实,他又未在场看着她……
沈溯微想到此处,不禁一叹。
到底年纪小,看上去气焰嚣张,内里倒是纯然一片,还很好哄骗。
他浅浅愧疚,又见徐千屿神情萎靡,不复昨日鲜活,便道:“转过来。”
徐千屿并不理他。
他又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