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当日扣住他一样,腾挪五指,扣住她。这种握法握得更紧,更能将她安抚。
徐千屿不知自己是怎么走进去的。
她虽确实听不到了,但方才内室的声响,不知为何还在耳边嗡嗡幻响。
她感觉冰凉的珠帘从滚烫的脸颊上滚过去,随后她感觉师兄冰凉的手先是握住她,随后冰凉的手指竟一点一点从她指缝侵入进去,同她十指相扣。
她面前一片纯白,脚下有些相互打绊,几乎是被师兄拖了进去,站定了,只感觉室内的露水百合香得迫人,香得令人呼吸困难。
沈溯微手上冰锥带剑风,“嗤”地穿过两片红罗帐,一剑贯穿蛊虫、蛊母!
那两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冻结一对相拥的冰雕。红罗帐也叫冰锥扯下,恰恰好覆盖在冰雕身上。
这样二人即便醒来,也不至于无所遮掩;即便是有人乍进阁子看见,也不至于失却体面。
很符合沈溯微一贯形式的风格,细致,周全,毫厘不差。
沈溯微审视了片刻,方垂眼看徐千屿。
徐千屿立在原地,五感乍剩三感,便使得嵌入她手指的他人气息格外明显。
真的是师兄吗?
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没有和她有这么亲近的接触。她一时间竟不敢动。
沈溯微原本想等她脸上红退下去一点再带她出门,但盯着她半天,她面颊热气一直不散,他还敏锐地感觉到,她手指略微一动,手心又渗出些冷汗。
倒叫他也莫名紧张起来。
徐千屿挣扎许久,终于稳下神,感觉到刮过面颊的剑风停了,而且已停了许久,脚尖一动,踩到滚落地上的一根毛笔,将其一踢,不悦道:“你杀完没有?”
沈溯微将她松开,向后一闪,被徐千屿踢起来的毛笔,还是在他雪白的道袍上斜画下一笔痕迹:“……”
徐千屿五感恢复,也不敢看床上人,目不斜视,快步走了出去。
沈溯微瞧她背影狼狈,特意等了一会儿,方才出门。
徐千屿已捉住老鸨的衣服,拽到了包厢:“黎雪香暂不能再接客了,她养蛊母,会害人,我们要查她。”
“哎呦,这可不行哪,我们开门也是要做生意的。”老鸨苦不堪言,她管黎雪香养什么呢,就算是养小鬼,只要能挣钱,跟她又有什么干系。
徐千屿:“那让我兄长,包她一个月……”
还未说完,便被跟过来的郭恒冷然打断:“道门中人,不狎妓。”
徐千屿顿了顿:”那我包……“
“郭义包她一个月。”沈溯微又打断她,先递过两锭金道,“回头去郭府领银钱。”
二人都很满意。老鸨也算笑逐言开,收了金子:“没问题。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她就是。”
且说集雅阁内,冰锥化去,郭义清醒过来,见眼下情形,面色懊悔,急忙坐起来穿衣:“不好。我为何又……”
黎雪香却是悠悠的,不紧不慢地将那红罗帐裹在身上:“怎么了郭郎,你又不认了?”
她眼细长,微上挑,是一双勾魂夺魄的狐狸眼,樱桃唇,虽有二十来岁的年纪,却仍肤如凝脂,乌发如云。
郭义道:“我、我才娶了明棠,怎么能这般欺负她?我得赶紧回去解释一下。”
遑论赵明棠在轿中还救了他性命。
他穿好靴子,左右顾盼,竟然不敢从正门走,直接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那窗外有颗老槐树,他坐在了树枝上,刚准备抱树下滑,忽然露出惊恐神色,背后一团黑雾,将他整个人笼罩、吞没。
黎雪香冷冷看着郭义离去,嗤地一笑,慵懒地梳梳头发,慢慢穿上锦衣绫罗。
一开门,便是一男一女在门口等她。
那少女娇小,面容有股蛮丽之气,一身红裙;身旁男人却是分外出众,见他衣袍如流云,面容俊美却不舍一笑,眸光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