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椅上保持同一个姿势,半晌没敢动,只是听着她的心跳和自己的交织在一处。
许久之后,方才抱着徐千屿极轻地挪了挪椅子,抬袖试了试。
好像这样还是可以批阅案卷的。
这般想着,笔飞进手中,他安静地翻了两页,望着卷宗发呆。
思绪纷乱,几乎什么也没看进去。
沈溯微低头,半晌,见徐千屿的发髻乱了,便将上面的红绫小心地拆了下来。
徐千屿的头发黑亮而浓密,发梢叫付霜霜的玄雪灵火烧焦了一点,确实很可惜。
他一言不发,将小辫子拆开,将烧焦的部分以剑气修剪掉,又拿梳子将头发一点一点理顺。
徐千屿半梦半醒中,隐约感觉到师兄在拆她的头发,动作很小心,便随他去了。偶尔弄得她有些痒,她便不耐烦地侧过头,叫他快点将小辫子捞到后面去弄。
沈溯微已将她的头发仔细地梳理得柔顺,因徐千屿今日没有比赛了,也不必再出去见人,他便没有重新将发髻梳起来,任长发披散在肩上。
结境时间至少三五日,难得徐千屿安静睡下,沈溯微继续给她输冰凉的灵气。
便在这时,浮草申崇忽然发出了声音。
少女委屈到:“妄真,你今日去看我比赛,徐千屿挑衅你我,你听到了吗?”
沈溯微一顿,以灵力将那盆浮草申崇拉至跟前。
那边的少年道:“她说什么了?我未曾听到。”
少女气恼:“……总归是我丢了你的人,连带她说你无用,连克敌的剑法都没教我。”
沉默半晌,气定神闲的声音:“她也没说错啊,我确实没有教你什么。”
少女嚅嗫道:“妄真,你可是生我的气了?我总觉得,你同以前不大一样。”
沈溯微略一思忖便明白,是眼前这株浮草申崇听到了昭月殿中内容。昭月殿中的浮草申崇,听到了内门弟子陆呦的声音,她是无真的弟子。说话的少年,便应当是无真了。
难道徐千屿给无真也送了一盆浮草申崇?
沈溯微这般想着,眸色漆黑,脸上没有表情,手上已抽出一册蓬莱宗门事物籍录,翻开某一页查证。
无真长老确有本名,宗门记载叫做谢芜真。
数百年前陨落的清衡道君,无真长老唯一的哥哥,本名叫做谢蘅君。
那么,“妄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