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庞。
不过她还没感觉到热,眼前的一切便如雾消散了。
她在窗户外看到了谢妄真漆黑的眼瞳。谢妄真还叫了一声“小姐”,将她从境中叫了出来。
徐千屿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半梦半醒中她结出了一个平境,便在境和现实间来回穿梭着玩。但今日消耗太过,她灵气不多,几下便耗光了。
还饿得百爪挠心。
她辗转反侧,下了床想找点吃的,结果发现沈溯微不仅未归,还将阁子封印住了,她打不开门,一肚子怨气。幸好喙凤蝶在她手中,便催他回来。
等待的过程中,她又进了境中。
徐千屿茫然看着一脸怒容的谢妄真:“怎么是你?”
谢妄真冷笑道:“你还希望是谁?”
徐千屿反唇相讥:“反正不是你。”
谢妄真死死盯着她披散的头发,徐千屿脸颊还有刚睡醒的浅红,这阁子玉牌上明明白白写着沈溯微:“你平日都是这样与师兄相处的吗?”
他自窗户能看到室内素纱飘飞,床帐凌乱,“青天白日,睡在别人的床上?”
若是真的,徐千屿便也认了;可偏偏什么也没有,被横加揣测,徐千屿便恼了,抬手关窗,冷沉沉道,“我想睡哪便睡哪,关你何事。”
“那为何不能是我?”谢妄真格住窗户,执着地看来,“凭什么就我不行?你分明喜欢过我。”
徐千屿也不废话,招来木剑,向窗外一刺。
竟然刺中了肩膀。
魔王凡兵不侵,而此时木剑发出嗡鸣,魔王的血浸下来,他还是那么直直地看着她,好像有些说不清的困惑。
徐千屿怕他的血落在师兄阁子内,将来说不清,又拿剑将他往外拄了一截,利落收了剑:“你再不走,我拿鞭子抽你了。”
“小姐,你对我手软,将来要后悔的。”谢妄真捂着肩,再抬睫时,嘴唇轻快一翘。他在徐千屿阁子外看到了陶罐内的灵草。
无论陆呦是如何得来的灵草,他喝的灵草,都是徐千屿种的。
也不知作何想,谢妄真如雾消失。
也许是感知到沈溯微追过来,不想与他照面。
总之沈溯微过来时,面上表情也不好看。
无真果然先来了此处,到处都是他的气息。
他立在窗外,一手持剑,一手忽然抚上了徐千屿的脸,似在静静感知。
他的眼瞳寂静,压抑的杀意流转在空中。
徐千屿奇怪,拧眉看他。
幸而除却剑上留着无真的气息,她脸上没有,身上亦无。
沈溯微将封印解开进门,轻道:“怎么了?”
徐千屿忍不住大发脾气:“我饿了。”
沈溯微便从岛外点了些东西。因结境太热,徐千屿将冰碗、冰茶水喝了个痛快,凡是想冷饮的,便全都推到对面,沈溯微推回来时,已冻结成霜。
待至晚上,沈溯微拦住她道:“你睡在我这里吧。我床榻带寒气,睡上几日,直至结境完毕。”
徐千屿有些不好意思:“那师兄睡在哪里?”
“我不睡,外间打坐。”
徐千屿应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同师兄真身一起过夜,多少有些紧张,那股平素极淡的松雪气息,在夜中将她包围,和睡在昭月殿,是全然不同的感觉。徐千屿躺在床上抠帘子,几乎不敢发出声音,竖着耳朵细听,外间也没有声音。
及至夜半,徐千屿终于发觉不对,走到外间一看,空庭寂静,根本无人。
师兄也不知何时早就走了。
徐千屿有些生气,亦有些失落:说好的外间打坐呢?
也不知道这么晚,能去哪里?
徐千屿睡不着了,飞速穿衣穿鞋。拿剑出门时,忽然福至心灵,一拐,寻向了剑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