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船行四天三夜,小心外面的蜃物。所谓蜃物便是在海上、沙漠中的水雾与流转的灵气结合产生的幻影,但这幻影却凶险莫测。
徐千屿经历过水月花境,对这种计分制的比赛规则已不陌生。
只不过这次换成与其他宗门的弟子较量,这两个裁决则充当“观察行走”的角色,看管弟子的命灯。
随后船上的蓝色灵蝶拍打翅膀,引着弟子们前往休息处。
虞楚道:“没想到灵越的掌门和长老会亲自做裁决,看来本次簪花大会的规格确实不一般。”
云初在身后道:“也并不准确。裁决是灵越的,战船是天山的,通讯木牌是蓬莱所制,兵刃、补给都是潜龙所有,是各出一份力。若说是偏私自己的弟子,偏私得也较为公平。”
徐千屿将通讯木牌卸下来,确实见到上面有蓬莱的莲花标志,研究起来:“这东西能怎么偏向我们,能做剑吗?”
虞楚道:“那若是我们遇险了,尹湘君和洛水不至于不来救命吧?”
林殊月道:“想哪儿去了。尹湘君一直负责出春,提携后辈久负盛名。他确实没有什么架子,修为都至于半步化神了,还经常指导本门派弟子练习术法——你见过我们掌门有如此行径吗?”
“确实没有。”
“至于‘白日提灯’洛水,她是木灵根医修,本身没有什么攻击力。医修择道时都发过咒誓,不得见死不救。”
徐千屿道:“可惜了,我本来以为她手上的灯是法器。”
“那七色琉璃灯据说有治愈奇效,也许也能攻击,不过洛水元君脾性文静软和,从未出过手,我们便不得而知了。也正因如此,总有人说她是花瓶,若不是尹湘君一直将其带在身边,不配做灵越的长老。”林殊月连忙补充道,“但我觉得,医修也是很重要的。”
徐千屿也点头同意。
前面的灵蝶忽然一分为二,将云初领到了另一个方向,几人只好作别。
船上的阁子是两人一间,徐千屿与林殊月一间,虞楚被带到了隔壁。
这阁子低矮,需要弯腰进来,但还算舒适。有两张床,中间立着菱形灯笼照亮。徐千屿坐在了床上,灵气顿时从双肩流入,方惊觉这床是整块灵石打磨,灵气充裕。
徐千屿又掀开床板和桌案,见内里装满了丹药、符纸,颇为满意,全部收进芥子金珠内。随后坐在床上开始今日的打坐。
离宗虽兴奋,但无真布置的课业,她还是不敢怠慢。
只是不知是否在海上的缘故,今日身上僵冷,灵气运转了好几个周天才有所回暖。
徐千屿打坐结束,林殊月还盘在床上发信蝶。
徐千屿吃了两枚山杏团子,道:“你知道沈师兄他们在哪里吗?”
“他们男修全都在另一层。”
“怎么这样安排?”徐千屿以往出春,同宗门的弟子都是排在一起的。
“天山的船嘛,你懂的。保守得很。据说他们天山的弟子也是这般,男女分开训练,除非道侣,说话时都不能贴近几尺内,否则违规。”
徐千屿枕着手臂躺在了床上:“怎么还有蓝色的信蝶?”
“这个是船上的灵蝶,我给改造了一下,抓过来服役了。可以将信息随机地带给船上的男修,一来一往不就认识了吗。”
徐千屿叹为观止,凑到林殊月那边看了一下,正看到那灵蝶上浮现出一行字:“丑八怪,谁是你哥哥?谁要跟你共赏海景?再扰我睡觉,杀杀杀。”
徐千屿立刻忙挪开眼,装没看见。林殊月被噎得娇容微凝,旋即一挑眉,又不信邪地发了回去。
林殊月忽然道:“虞楚来信了,她说她有点害怕。”
“怎么了?”
“她说,与她同住的天山女修,往她床上放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