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让他是。”
话毕,心魔陡然化作化作极细的丝线,缠住沈溯微的元神!
“小姐,你不是最讨厌魔物了吗?”谢妄真抬起眼,“你想令天下无魔,可他亦是魔。”
徐千屿用力将木剑深深楔进一分:“他是魔,也无妨,我会除尽天下魔物,最后再杀他。”
她的声音抬高,停顿适宜,有掷地有声之感。
谢妄真嘴角垂下,笑容消弭。他意识这句话根本不是对他说的,而是想让另一个人听见。
“因为我与他,有好多年的情分。”徐千屿继续缓慢地说道。
倚靠着木柜的沈溯微,闻声怔然,那紧缚住元神的锁链,竟势弱下去。
“别说了!”谢妄真打断他们之间的传话,他用力攥住徐千屿的手,冷笑道,“你们有情分,那我算什么?你分明喜欢的是我,凭什么只有我一人记得,你却忘得一干二净?”
“我没有忘。”徐千屿眼中有股晦暗的平静,“我曾经为你叛出师门,只想你能活着。”
谢妄真有几分惊讶。因为这是徐千屿第一次平静地同他谈这件事。
“你知道盗走魔骨的代价是什么吗?我找到你之前,用尽了灵石,耗尽了灵力,被花长老追到,划花了我的脸。”徐千屿道,“我说出来,免得你到死都不知道。”
谢妄真神色震惊。
他确实不知道。
那一幕在他百年的记忆中,被美化得只剩震撼与令人难忘的香气。他甚至没有留意到徐千屿的脸上有伤,身上如何狼狈。
“你又是为何喜欢我呢?”徐千屿垂眼,剑尖挑起他的下巴,冷淡道,“说起来,我那时平平无奇,还有几分惹人讨厌,很输不起,凡事都要争个高低。”
修为才筑基。像她那样的弟子,蓬莱仙宗内一抓一大把。
修炼很枯燥,偏生到了招摇的十七岁,稗草也想争春的年纪,她看到陆呦进了仙宗,看到了另一种人生。
“我很平凡,希望有人爱我,注意到我。那时出现的是你,所以我就喜欢上你。如果出现的是别人,兴许我也会爱上别人。”徐千屿目色黑白分明,口中说的话如此无情、残忍,“一开始,你不喜欢我,你看不起我,拿我当个解闷的玩物,背地里与陆呦一起取笑我,可我不知道。我对你很认真。”
谢妄真欲言又止。徐千屿平静的言语,却如一把尖刀插进心脏,搅起闷痛。
“谢妄真,你又是怎么喜欢上我的呢?”
“你喜欢我,只因为我对你好,你想要有人永远等你,永远救你。”徐千屿脑海中浮现出那只绕着手指游动的金鲤的画面,她觉得前世的她与今生的谢妄真都一样可怜。
她的剑尖一路向下,在少年的衣袍上留下橘金色的灼痕,“哪怕被你恩将仇报,一剑穿心,也要原谅你。”
“那是只有泥人才做的事情。”她手上用力,木剑贯穿谢妄真的心脉,魔核乍破。
“凡人不是泥人。”徐千屿直直地看着他道,“有些事情只一次,摔了就会碎,吃痛就会长记性。我这样对你,你还喜欢我吗?谢妄真。”
谢妄真登时吐出一口鲜血,偏生无法挪动身体,只得因剧痛而痉挛。他黑眸一转,盯着徐千屿,产生了此前未有的另一种感觉。
屈辱。因屈辱和无力导致的愤怒。
前世他捅徐千屿一剑,是因为在魔王眼中,人不过是蝼蚁,他不会对他们有任何怜惜。凡人中的大部分都令他厌恶,只有少数令他感兴趣。
他只喜欢特别的世人,小姐便是其中的一个。她抽鞭也好,发脾气也罢,都令他好奇。
可当位置对调,小姐变成金光四散的菩萨,面容也如神如妖一般无情,真的像对猎物一样玩弄他,还非得告诉他凡人也有脾气,便令他生气了。
他的笑容缓缓消失,胸膛开始一下一下地起伏。
随着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