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 正好停她跟前。
颜非拉开副驾驶车门,弯身坐了进去,礼貌地招呼:“靳总。”
靳承屿点点头, 很难不注意到她今天的造型。栗色大波浪长发扎成一个蓬松的丸子头,素颜, 身上裹着鼓鼓囊囊的羽绒服, 脚上是双浅杏色雪地靴。
颜非见他视线若有所思地停留在她身上, 低头看了看, 没觉得哪儿不对呀:“怎么了吗?”
靳承屿回神, 微微摇头, 启动车子:“没什么, 就是觉得你跟之前不一样。”
颜非笑了笑,扯过安全带系好:“我今天没化妆,你可能不习惯。”
说完又意识到不对, 怕他觉得自己不尊重,解释道:“其实我平时上班或者见客户都化妆,但我想今天不是商务场合,不用那么正式,所以就没化。”
靳承屿侧头看了她一眼:“挺好。看起来像学生。”
说完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以后在我面前,随意点好,不用那么拘谨。”
颜非点点头:“嗯。”
车子慢慢驶离辅路,汇入南城的核心主干道。
颜非朝窗外看去。难得的冬日暖阳,柔软的光线透过车窗洒在脸上,温暖得连毛孔都微微张开。她迎着阳光,猫儿一样地眯起眼,自在舒服。
靳承屿余光瞥见她的动作,侧头看她须臾,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路上车多,走走停停。
导航上主干道已经被堵成红色,靳承屿瞄了眼路况:“这么堵,估计要晚一刻钟到。”
颜非耸了耸肩:“南城就是这样,尤其冬天,太阳少。一旦周末天气好,人就乌央乌央地全出来了。”
靳承屿视线平直地望着前方,安静良久:“我太久没回南城,都快忘了这点。”
说着他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动了动:“高中毕业到现在十二年,回南城的次数两个手能数过来,今年来得多些。”
颜非好奇地:“那你之前一直待在北城吗?”
“差不多。华中读大学,待了四年,毕业后去北城创业,一直待到现在,八年。” 靳承屿侧头看了看她:“去过北城吗?”
“旅游时去过,那边福茗记的绿豆糕特别好吃,豆沙细腻,甜度刚好,可惜保质期太短,我在这边都吃不到。但北城天气太干,我去没多久脸上就脱皮,疼死了,没玩几天就只好回来。”
靳承屿颔首:“北城天气确实干燥,不如南城水土养人。”
说着他顿了顿:“如果可能,我想定居在南城。”
颜非笑了笑,觉得他这话奇怪,什么叫如果可能?只要他想,定居在哪儿都不是问题吧。
但她也没去问如果什么可能,毕竟还不是那么熟的关系。
这之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时间倒是过得快。抵达围棋会馆,差不多三点。
靳承屿推开会馆的朱红漆门,两人走进去。
院子里洒满阳光,光秃秃的银杏树下坐了好些老头,还有几个过来学棋的小朋友。
颜非过去和大家打个招呼,回头道:“我去拿棋盘棋子,今天天气好,在外面下。”
靳承屿颔首,走到树下,寻了张空桌坐。
旁边几个老头打量他,悉悉索索地议论开。很快便有人过来搭话:“小伙子,你之前是不是来过?”
靳承屿礼貌地:“是,之前来过两次。”
“我是瞅着你有点眼熟。” 对方好奇道:“你跟我们小老师,关系挺好哈?”
靳承屿笑一笑:“还可以。”
对方神秘地凑近一些,压低声音:“是不是对我们小老师有什么想法?”
靳承屿没回答,只是上下打量他一番:“您眼力不错。”
对方乐呵呵地:“好心提醒你,我们小老师很难追,脾气也不好,你加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