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月淡定地在一旁吃着饭,刚夹起一筷子刺身,面前的碟子忽然被人端走了。
“辉月桑,那是生鱼片。”对方还友善提醒道。
源辉月回过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夹了个啥。她默了默,转头把它放进了放进弟弟的碗里。
正在听警察们说话的柯南无奈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乖乖把那片被嫌弃的生鱼片吃掉了。
身旁响起一声轻笑,某个欺负弟弟的不靠谱大人眼神飘了飘,有点不自在地没话找话,“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这个?”
“上次在月影岛上我们去吃海鲜,那盘三文鱼刺身你一筷子都没动,所以我就猜测辉月桑你是不是不吃生食。”
她侧头看去,金发青年不知道是不是热,一进店就把风衣外套脱下放在了一边,此时一边说话一边舀着碗汤,衬衫的袖口卷起露出流畅的小臂线条,拖着碗碟的手指修长干净。
他把汤碗放到她手边,这才回过头,“怎么了?刚刚在走神吗?”
源辉月含含糊糊“嗯”了一声,捧起碗端到唇边。热腾腾的汤水带着食物的香气缓缓入腹,那股缠绕着她的寒意好像被渐次驱散。她顿了顿,觉得这个汤好像还挺好喝,于是又喝了一口。
被两口热汤抚平了那点没来由的萧索,源辉月拿起筷子,终于肯好好吃饭了。
“也没什么,就是刚刚睡觉的时候做了个梦。”
“……不太好的梦吗?”
“也不算。”源辉月一顿,“梦到林侨梅送我礼物的时候的事了。醒来之后想起她现在还在警局停尸间躺着,有一点……”
有点什么呢,她其实说不清楚。她对林侨梅没有印象,唯一的记忆也只有刚想起来的那一点碎片。要说多深的感情肯定是没有的,她自己都没搞明白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于她而言算是陌生人的少女跑来博多这个危机四伏的城市。
因为同理心吗?还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的正义?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旁边忽然有人说。
一碟金黄酥脆的炸虾放在她面前,磁性好听的男声在耳畔落下,带了点随意,“至少林小姐送你的礼物,你看起来挺喜欢?”
源辉月的视线落在那蝶炸虾上,想了想,拿起筷子夹起一个,“你说得对。”
就当是因为她送的那个编织得很用心的华国结了。
她莫名其妙想通后食欲重新回归,举起筷子就向第二块炸虾进攻,就着一旁警察们滔滔不绝的抱怨,忽然就吃得挺开心起来。
“还有死者的遗物,登记得乱七八糟,连是在死者家里发现的还是在现场发现的都说不清楚,博多这边的痕迹科是都没经过培训就上岗了吗?”
“特别是那团莫名其妙的线,明显是编织过什么东西又被人拆开了,我问是不是他们拆的,那些人还不承认!”
柯南疑惑地在旁边问了一句,“线?”
“就是一团染了色的红绳,好像是华国那边做手工编织常用的,我下午的时候试着在警局还原了一下,什么都没还原出来。”佐藤警官说到这里脸色明显变差,大概是被一下午毫无所获的手工课逼得有点疯。
源辉月往那边看了一眼,“用实物还原的?”
“啊,不是,我找了几根红线复制了一下。”她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团红色,那纠结在一起的线团充分呈现出了女警崩溃的内心情况。
“能让我试试吗?”
“诶?可以啊,我多准备了几根。”佐藤爽快地把线团分了几束出来,然后脸色忽然阴沉,“本来是想让其他人也帮帮忙的,结果这群没用的男人一个都派不上用场。”
“……”现场没用的男人们纷纷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震惊的大喊忽然打断了众人的对话,来自他们的老上司。
“你说什么?今天下午那个人不是林侨梅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