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成正准备打发他离开,对方忽然神色一顿,视线有些惊讶和怔愣地定在门口。
他下意识转身看去,就见到昨天晚上刚刚告别的那几张熟面孔穿过了大厅的玻璃门。他回头的瞬间,对上了走在最前面的那位名叫松田阵平的青年公安的视线,对方的目光往他身上落了落,然后一行人目标明确地直奔他而来。
旁边的下属似乎从逐渐紧张的气氛中察觉到了什么,乖觉地告了声罪离开了,相马一成沉默地站在原地看着松田阵平径直走到他面前,跟在他后头的人隐约呈包围的趋势围了过来。
黑发公安□□地亮了一下证件,“相马课长,跟我们走吧。”
相马一成的嘴角往外扯了扯,皮笑肉不笑地说,“又是配合调查?”
“不,”松田将鼻梁上的墨镜摘了下来,一双黑眸沉沉看向他,“这一次是正式的逮捕命令。”
相马一成垂在身侧的手条件反射地抽了抽,然后缓缓握紧。
“松田警官,”他的字节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眼睛紧逼着面前的人,声音压得又低又重,“你所在的那个部门企划我也有所耳闻,原本还以为是上层为了应付调查扯的幌子,没想到还是真的。”
松田阵平不咸不淡,“相马课长消息挺灵通。”
“警视厅存在了这么多年,内部的势力和关系网盘根错节,你们真以为自己能够一一查过去?”
“感谢相马课长关心我们的工作,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呵,好,好得很……”相马一成狠狠盯着他,一字一句,“松田警官果然和传言一样,刚正不阿,不畏强、权。”
松田阵平挑了挑眉,还没来得及开口,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脚步声徐徐从门口传来,有人漫不经心地接了句话,“强权?在哪儿?让我见识见识?”
相马的威胁的表情倏然一僵,几人应声回头。
警视厅门口的玻璃门自动滑开,黑发美人拿着杯咖啡走了进来,搭在肩上的长发被门口的风缱慻地带起,神色又冷又淡。
警视厅光可鉴人的地板倒映出她逐渐靠近的脚步,她停在相马面前,打了声招呼,“相马课长,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相马一成硬挤出一个笑,心理素质显然十分过硬,这个时候还能礼貌地寒暄,“上次见面还是在紧急审讯室吧。”
源辉月淡淡地抬眸,“是吗?难道我记错了?我们上次见面,不是在玉龙寺吗?”
相马一成的表情倏然僵在了脸上。
“相马课长当时还代表西条大河跟我谈条件来着,后来西条被抓了,相马课长也不见了人影,连最后进行人质交接的时候都没出现。我当时就猜测你是不是公务过于繁忙错过了,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她往周围扫了一眼,“看起来你现在也挺忙的,我就不打扰了。”
她语气平平地说完,顺手把那杯咖啡给了松田,又从包里拿出一张折了一道的纸,“顺便给你带过来的,不用谢。”
松田阵平展开一扫,然后一点不意外地转手将它递给了面前的相马课长——那是一张刚刚批下来的逮捕令,鲜红的公章像血一样刺进相马一成眼中。
而源辉月将东西带给他之后就朝他淡定地微微颔首,从一行人中间穿过,走向了一楼电梯。
目送了一下她的背影,松田回过头来,重新望向面前的嫌疑人,视线在他握着那张逮捕令用力得微微颤抖的手上停了一下,然后摸出了手铐。
“相马课长,请吧。”
银色的手铐干脆利落地落在了搜查一课课长的手腕上,相马一成的视线有一瞬间格外地幽深。
“你们这是在挑战警视厅内部的秩序。”他冷冷地说。
松田阵平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相马一成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唇角,“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希望未来有一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