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都不会被追责。”
对警视厅而言,这也是最好的结果。
身边一阵复杂的沉默。
柯南回过头,“怎么?”
“没什么,”灰原哀望着屏幕,“只是不明白他们这样的人是怎么想的。”
节目中开始插播乡原政直被捕当日的画面,被警察簇拥的男人从容地从警视厅门口走出来,外头围了一圈闻风而至的媒体,闪光灯连成一片,像白日下掠过警视厅上空的闪电。
“所以呢?按照你的说法,其实他也是在替人顶罪吧?他上面的人是谁?”
柯南:“啊,是警视总监。”
灰原哀倏然扭头看向他,脸上是难得地错愕。
小侦探垂下眼,掩住了眸底低沉的叹息,“十五年前,警视厅内部有过一次大规模改革,由当时刚刚上任的警视总监主导,想要改变内部陈腐的制度,也改善最底层警察的生存环境。”
“目的是好的,但是改革,特别是这种大范围的制度变动,是需要钱的。而当时警视总监发起的这项改革触犯了很多人的利益,得到的外部支持很少。总监不愿意屈从外部的压力,又坚持改革是势在必行的,最后收取了一笔政治献金。”
灰原哀冷淡地说,“就是受贿了吧。”
“对。”柯南平静地点头,“当初出钱支持了警视总监的这项改革的企业就有常磐集团,所以集团二把手的儿子鸿上悟在犯事之后,那位鸿上董事要求警视厅方面配合鸿上悟假死,乡原部长才没办法拒绝,因为常磐集团握有他们的把柄。”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当初那些给警视总监送了资金的应该也有组织的人。”
灰原哀一怔,然后她立刻抓住了什么,“所以八年前她被绑架的时候,给组织透露消息的难道是……”
“……就是当时的警视总监本人。”
源宗政之前问了柯南一个问题,就像人类的身体本身具有对抗疾病的免疫系统一样,警视厅也不是个刚搭建的组织,它存在了这么久,内部自然有一套运行了许多年的“免疫系统”来抵抗和查验高层人员的堕落变节,保持警察队伍的纯净性。但为什么近些年来,这套免疫系统好像忽然间就失灵了,警视厅仿佛被卧底成了筛子,什么消息都能往外透。
——这就是答案,因为这一次出问题的不是哪个警界的中高层,而是位居这个警察组织最顶端的警视总监本人。
“真壁警官当年就是查到了这个消息,”柯南轻声说,“乡原部长其实非常欣赏他,原本想将他拉到他们那边去,但是真壁警官拒绝了,‘为了正确的目标,就算中途走一些错路也是可以接受的’,他坚决不认可这个理念。”
“所以他就被灭口了。”
灰原哀低声接口,面前的屏幕里,前刑事部长乡原政直已经坐上了押送车,在媒体的围观下逐渐远去。她望着马路上逐渐落地的烟尘,“所以呢,这件事就到这里了?这个秘密最终还是不会被曝光出去?”
“嗯,之前白马警视总监对辉月姐提供了最大的便利,几乎有求必应,作为交换,就是这份资料最终不被曝光。”
茶发小女孩唇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结果最后还是弃车保帅那一套吗?只牺牲了一个刑事部长,上面的人什么事都没有。”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轻嘲,在三伏天的天气里让人一阵寒凉。
柯南听着愣了愣,“不是啊,受贿的那位警视总监在八年前就下台了啊。”
灰原哀怔住,迟疑扭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