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星,改革派和保守派的意见难得在他身上出现了统一,如果按照正常道路走下去,百田陆朗之后接任他的位置的甚至可能都不是现在的白马警视总监,而是他。
源辉月默不作声,安静地低头喝茶。
“说起来,你们到底是在哪儿找到那份文件的?”手冢老爷子追忆完了往事,又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事情上来,好奇地问。
源辉月:“在鹤岗八幡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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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都回来的当天下午,源辉月和柯南半途转道去了一趟镰仓。
鹤岗八幡宫当初是被源氏的祖宗源赖朝从比浜迁座到镰仓,八幡神至此成了源氏的守护神,时至今日,这座神社依旧和源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神社的神主可以说是看着源辉月长大的熟人,两人到了神社之后,神主阁下亲自陪着他们到若宫大路走了走。
“八年前的五月份前后,的确有一名男子一个人前来了神社,想要为他的妻女和未出生的孩子点一盏献灯。”
他的脚步停在了道路中段的一截台阶前,“就是这里。”
源辉月和柯南跟着停下来,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朱红的灯座立在葱翠的山林背景中,远处传来一声稚嫩的鸟鸣,西下的斜阳挂了一缕在灯檐边缘,安宁又静谧。
灯柱上挂了一个木牌,历经日晒雨淋,但上头的名字尚算清晰,只有一个简单的“则”字。
“他没有留下姓氏,说是这样就可以了,当初他的女儿出生时也在神社求过御守,神明会知道的。”
源辉月看向他,“我能看看吗?”
神主抬起手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然后转过身礼貌地走开了。
献灯的外表和它分列在两侧的同僚没什么不同,源辉月和柯南对视了一眼,微微垂首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动作轻巧地打开了灯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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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座献灯里面,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地方刻着两行数字。”
手冢家的茶室,源辉月端着茶水垂眸解释,“第一行数字的前三位是银行编码,后三位是分店编码,第二行数字是保险箱号码,这份文件就放在帝国银行的东京总行。”
“原来如此。”手冢老爷子点头道,“原来这才是他给他的妻子和孩子留下的护身符啊,是个好孩子……”
他似乎越想越觉得惋惜,庭院内的惊鹿在青石上敲下“咔哒”一声脆响,潺潺的水流声似乎逐渐静谧起来。
老人陷入沉思的工夫,源辉月依旧在原地安静坐着喝茶。她之前一句话就让警视厅搜查一科整个四系停职,又把八年前真壁匡的案件重新翻出来调查,最后还让公安把搜查一课课长和刑事部长全都拘留了,在警视厅近乎横行无忌,除了白马警视总监暗地里的支持,多多少少也借了老爷子的势,现在事情结束了,总要来向他汇报一二。
她一杯茶喝完,面前的老人总算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百田当年的改革虽然的确有一些成效,但是也给警视厅留下了不小的隐患,像真壁君这样的优秀年轻人,原本应该成为支撑起警视厅的未来支柱,却损失在了这种无意义的内斗里,实在是太可惜了。”老爷子开始煞有介事地感慨。
源辉月继续低头喝空气,并不接茬。
“警视厅高层里尸位素餐的人也越来越多了,甚至还一个比一个位置高,比如福冈市那个前任警察本部长,简直是堕落!”老爷子痛心疾首。
源辉月眨眨眼睛,岿然不动。
“兵法有云‘难知如阴,动如雷霆’,你当时就做的非常好,我们前期已经蛰伏够久了,是时候该做出改变,这个时候就是要用雷霆手段……”
“……”
“咳咳,”老爷子暗示地干咳两声,“你说对吧,辉月?”
“……”
源辉月终于放下喝了半天的空气茶杯,无奈地问,“您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