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的人果然是你。”
“去看景光,恰好遇上了。”
对方轻声说,声音落在楼道里格外安静。
松田一顿,靠在了他对面的墙上,一手插进口袋,指尖摸到了揣在里面的烟盒。疗养院里禁烟,但是安全通道里应该没关系,他只考虑了两秒就把兜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手指在上头一敲,抽出了一支细长的烟。
降谷零:“刚才辉月在景的墓碑前放了一束花。”
松田微怔,下意识抬眸,错愕地问,“她想起来了?”
“没有。”金发青年轻轻笑了一下,“她随便放了个地方,然后就找到景那里了,可能是景想见她了吧。”
“……也是,这么久没去看他他担心了吧。那家伙从以前起就是个老妈子的性格。”
“这句话可别让景听到。”对面人朝他伸出手。
“听到了他现在也不能跳起来打我啊。”
松田阵平垂眸叼起了烟,近乎无赖地说,一边默契地把烟盒往上抬了抬,降谷零修长的手指伸过来,夹起一根烟抽了出去。
“你下午给我发邮件说要带辉月来看研二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还有能吓到你的东西?”
“是真的吓了一跳啊,我还以为你会等事情结束再带她过来。”
松田终于在另一个裤袋里翻出了打火机,然后“咔嚓”按出了一束火苗凑到了烟头前。轻轻吐出一口烟气,他转手把打火机递到对面。
“今天我们整个部门正式集结,我给源长官打了个电话。”
对面亮起一束火光,降谷零的脸在火光中一闪而过,他似乎是勾了勾唇,“他开导你了?”
“……‘开导’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怪吓人的。”
“源伯父对你挺宽容了,听说两年前你刚得知那个计划的时候还冲到他办公室对他拍桌子了?”
不知道流言居然已经离谱到了这种地步,松田阵平一口烟当即呛在了嗓子眼,“……咳咳咳,谢谢你们对我的期望,我倒没有真的如此英勇无畏。”
降谷零的声音里含着笑意,“所以呢,为什么忽然想通了?”
“……”
数秒的沉默之后,松田终于轻声开口,“……只是忽然发现,辉月这些年的确变了不少。”
他仰着头长长吐出一口气,像是将一直压在心中的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和无来由的自责一起顺着这口烟气喷薄到了空气里。
“我以前一直觉得,是我们贸然闯入了她的世界。如果没有我们这些当警察的混蛋,她根本不会跟警视厅扯上关系,也不会遇到那么多狗屁倒灶的事情,甚至未来还会有更多危险的敌人。”
虽然源辉月是源氏的大小姐和继承人,但是人在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根本不会有考量后果的理智,穷途末路的疯子只会更加疯狂地垂死挣扎铤而走险。
政治家之间的斗争再激烈,在和平年代真刀真枪地拼到刺刀见血地步的到底是少数,如果源辉月的棋盘仅限于政治游戏,她会比现在安全很多,她原本根本不必踏入这条最危险的暗河中来。
“……不过我最近忽然发现,她开始会‘看到’其他人了,其他她原本不怎么会在乎的人,不管是桔梗警视家的那个女孩还是随手捡回来养的那几个小朋友……我的确希望她能够待在安全的地方,但是源长官说的话也没错。”
最安全的地方当然是温室,然而源辉月注定不可能是温室里的花朵,温室对她来说也太无聊了。
“是我太纠结于过往了,她如果要往前走,我不应该拦着她。”
松田不是个喜欢剖析自己心理的性格,如果对面的人不是降谷零他也压根不会说这么多。但说完之后青年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他伸了个懒腰,按熄了自己手里的烟,随口找了个话题,“说起来你来的时候避开摄像头了吗?我跟忍足打个招呼让他把今天的监控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