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的猫咪“喵”了一声, 欢快地甩了甩尾巴。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还有被机械滤过一道后残留的轻微油烟,炉子上的汤被小火煮得发着呼噜, 虽然开了空调, 但厨房里的温度不可避免地还是比外头高了许多。
安室透握着刀, 在砧板上轻巧地切开一只番茄,一边有点无奈地笑着问, “辉月桑, 你一定要在这里看着我吗?”
站在门口的人没说话, 只顿了顿有一搭没一搭地撸着猫的手。源辉月视线飘了飘, 有点心虚, 但反应过来对方也看不到, 又理直气壮地挪了回去。
金发青年说话时并没有转过身, 还背对着她在案台前切菜。那件浅灰色西装外套脱在了一旁, 他的背影被简单的白衬衣修饰得挺拔精悍,赏心悦目。
他站在厨房里的姿态自然而松弛,衬衣的袖口挽到手肘, 露出的小臂到手腕的线条漂亮流畅。如此居家的场景,几乎让人难以想象两个小时以前他还在城堡黑漆漆的地下密道,骨节分明的手里握着枪的样子。
半个小时之前, 田丸终于带着人将城堡的密道打扫完,给她发来了消息。那群突然冒出来和史考兵联手伏击她的美国佬一共十三个,目前已经一个不落地全都被拉进了医院抢救。
安室透说到做到, 的确没有收走任何一个人的性命,但也没有放空一枪。每个人身上的枪伤又准又狠, 恰好压在被废掉行动力又不至于完全致命的边缘, 在那样的黑暗环境里, 精准程度简直可怕。
也不是没见过其他枪法高明的杀手,源辉月真正有点无法理解的是,这个人是怎么做到放下枪之后转个身就能完美融入另外一个天差地别的环境,而且自然得好像他天生就该出现在那里。
如果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一种颜色作为标签,那么安室透大概真的和他的名字一样是透明的,所以才能无论在哪里都如鱼得水。
但真下了这个结论之后,她不知为何又隐隐有种感觉,并不是这样,那依旧是表象。
“在想什么?”
一盘切好的番茄递到了面前,源辉月回过神,低头看去。番茄上洒了晶莹的糖粉,像压着一层冰霜,旁边还放了一个小叉子。
“冰箱里还有水信玄饼。”安室透笑眯眯地说,“辉月桑先吃点东西垫一垫吧,不过也不要吃太多,晚饭还有十五分钟就好了。”
怀里的金闪闪好奇地朝瓷盘伸出爪子,源辉月把躁动的猫咪按住,看了看面前的人,轻轻“哦”了一声,到底还是接过来转身出去了。
直到目送着她离开,安室透这才浅笑着摇了摇头,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他握着手机慢悠悠回到案台前,对着那头接起了电话的少年道,“龙崎君,你们社团活动结束了吗?来咖啡厅帮个忙吧,从后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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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咖啡厅里没有多少客人,整片大厅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大概是被上司临时通知加班的上班族蹲在角落,对着笔记本电脑满面愁苦。
外头的电视机在播放新闻,烟火师的事暂时还没有透漏给媒体,于是今天的东京也显得一如既往地和平。
源辉月一手猫一手番茄,路过那位倒霉上班族,随意捡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下,叉起一块番茄,边吃边走神。吃到一半的时候,弟弟终于回来了。
柯南是收到她的消息之后被警察开车送过来的,史考兵和地下那群美国佬一样也被公安带走了。作为一个习惯于秘密行动的组织,公安们没和后来赶来的搜查一科众人碰面,所以送柯南回来的是三系的熟人高木警官。
这位青年也不知道多久没休息了,黑眼圈都快掉到了颧骨下面,仿佛一半精神已经随着灵魂蒸发,难为他这种状态居然还安安全全地开着车把小侦探送到了家。
看着高木警官打着飘离开的背影,黑心资本家如源辉月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