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黄昏。
夕阳在河面上洒下粼粼波光, 这天是个周末,持续的高温将原本喜欢来河岸边散步的闲人都赶回了家,于是河堤旁难得空荡荡的。
哗啦的水声由远及近, 河边上绿地的倒影被浪花搅碎, 一个线条优美的身影从河中破水而出。
“滴——”
抬手撩起湿淋淋散下来的碎发,贝尔摩德闻声抬头,看到了停在路边上的白色汽车。某个半点没有怜香惜玉精神的恶劣男人坐在驾驶座上, 一手搭着车窗,另一只手又懒洋洋按了一声车鸣,看好戏似的。
贝尔摩德懒得跟他计较地走了过去, 上了车。
“衣服。”
“后座上。但是你确定要在这里换吗?”
“啊啦,难道你怕看到什么?这么纯情吗,波本?”
金发青年挑眉, “无所谓, 你自己不在意就行。”
话虽如此,他还是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的位置。
贝尔摩德低笑, 开始在后座上换衣服,“在这种细节的地方这么绅士,难怪组织内外都有那么多小姑娘被你蒙骗了。”
“我说你们,调/情调够了吗?”
她刚一带上备用的耳机就听到线路里传来基安蒂暴躁的声音, 她那头还有凌乱的脚步声和枪响,显然还没来得及摆脱公安的追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科恩呢?”
科恩言简意赅地回了两个字, “在逃。”
基安蒂:“……”
扣上最后一粒扣子,贝尔摩德从装衣服的袋子里拿起波本准备的毛巾,漫不经心地擦着自己湿淋淋的长发, “我以为已经很清楚了, 情况就是我们的任务失败了。”
她刚换好衣服, 汽车就启动了,前头开车的波本感兴趣地问了一句,“你当时是怎么发现事情不对的?”
贝尔摩德:“因为土门康辉的眼神太镇定了,我开上了逆行的车道,他却好像早就知道我会出现一样,没有一点意外,果然性格太直的人都不会演戏啊。”
她擦完头发,把毛巾扔到一边,翻出了一盒烟。
“等等,波本,是你去接这个女人的?你反应这么快,你没参加任务?”线路那头,基安蒂快要锈蚀的脑子好像终于转了一下。
“我参加了哦。”波本慢悠悠地自辩,“只不过离得远了一点,如果你们行动成功我完全来得及赶过去,但你们很显然失败了,所以我就直接走了。”
“你……”
“你果然也发现了,”贝尔摩德点了烟,叼着过滤嘴声音有点含糊,“明明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失败却非要试一试,琴酒你真幼稚。”
“哈?你们在说什么?”
“科恩,也不明白。”
“就算是狙击手也好歹动一动脑子吧,”贝尔摩德不咸不淡地说,“我们原本的计划是在杯户公园埋伏,让基尔引蛇出洞,但是该来的人却一直没有出现。有两种可能,一是基尔想多了,我们的计划根本没有被发现,所以到最后都没有人被引出来;另一种可能是对方知道我们在反向埋伏他们,所以才故意不出来。”
这是一个正向反向无限套娃的局面,就比最后谁猜得准。
“老实说以我对那位小公主的了解,她完全没察觉的可能性太低了。所以,既然她发现我们已经发现她了,那接下来我们的B计划,在土门康辉回家的路上动手这个行动也不是太难猜。”
她一番话将两个狙击手贫瘠的大脑打了个结,这才总结,“都到这个地步了,直接取消这次行动才是最合适的,你非要动手给她看看,所以我才说你真是太幼稚了。”
她懒洋洋地调侃,“这样的男人是不会获得公主殿下的青睐的哦,Gin。”
难得地,琴酒居然没有反驳她的这番话,只是低笑了一声。
“回安全屋集合,基安蒂,科恩,基尔,你们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