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寺阳介警视正都是凶手的目标,”源辉月条分缕析,“就像目暮警部说的那样,凶手对当年‘单挑’的案子有所了解,甚至可能是警方的内部人员。而警察有可能得罪的人就那么几类,抓到或者没抓到的凶手、凶手或者受害者的亲属。”
安室透:“所以,你想从当年被若岛津警视他们送进监狱的犯人中有哪些最近刑满出狱这个方向查起?”
源辉月手里的笔慢悠悠转了一圈,“这条线也太简单了,我已经让其他人去查了。我真正希望你帮忙调查的是,当年坂东警部和另外三位参与的那些案件中有没有哪些存在问题。”
这个问题,很显然不仅是指被抓捕的嫌犯,而是警方内部的问题。
安室透从资料上抬起眸朝她看去,在他的目光下,源辉月淡淡地说,“其实警察办案过程中,会得罪的还有一类人——自己的同僚。安室君,你应该明白吧。”
安室透轻轻挑了下眉。
一个人半辈子的履历,落在档案里也就薄薄几页纸,很快就看完了。
把文件夹往旁边书桌上一放,他一手按住了源辉月座椅的扶手,倾过身去凝视她。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坂东警部会来找你?”
青年灰蓝色的眼瞳倒映出椅子里的人,她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对他的忽然靠近没有任何反应,神色冷冷恹恹,眼睫半垂着,眼皮尾端像一笔扫出去的淡淡墨痕。
她漫不经心笑了一下,撩起眼睫,“你猜?”
安室透轻轻一笑,没有去猜这个显而易见地事实。他伸手撩了一缕椅子里的人垂在肩上的长发,垂眸看着那缕墨色的发丝从指间滑,慢条斯理地回问,“我帮辉月桑的忙,有什么奖励吗?”
“什么奖励?”源辉月懒洋洋说,“事先说好,我是真的不知道FBI把基尔藏在哪儿了。”
“不是这个。”
“那你要什么?”
那缕墨色长发游鱼一般在他指间一甩,发梢在他指腹上拍了一下就溜走了,安室透这才抬头看向她,“要辉月桑就去休息好不好?”
源辉月神色终于有了一点变化,“就这个?”
她有点意外,这人日常对她动手动脚,似真似假地撩拨,她都做好这个混蛋要开口耍流氓的准备了,结果他忽然提了一个这么体贴的要求。
所以今天终于是“安室透”的人格占上风了?
金发青年冲她一笑,弯腰把她抱了起来,“走吧,我送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