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的新闻就已经出来了。
时间过去了三年,那位儿子已经从仰头要礼物的小孩长成了和母亲差不多高的少年人。照片只拍到了母亲在默默垂泪,没拍出他的神情。
“他们父子之间感情很好?”
电话那头的白鸟声音低沉,“据说感情非常好,受害者本人虽然是职业拳击手,但似乎是个温厚老实的性格,很少与人发生矛盾,家庭关系也非常和睦。”
源辉月:“这样,难怪。”
她当初看到资料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就算第四位受害者和胜山传心的父亲职业一致,但他们本人性格可以说南辕北辙,他是怎么在对方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影子从而激发了杀意的。
现在看来,当时刺激到他的可能并不是父亲的影子,也不是受害人的反抗,而是他的求饶。
他可能恳求过他放过他,因为他的儿子还在家里等他。
而作为一名职业拳击手,法医给他做尸检时却发现他的伤口大多数不在正面,而是大量集中于背部和四肢。这说明他在被人虐打时,曾经用双手抱头,双腿前屈的姿势倒在地上。
这是一个保护自己的姿势,他那个时候可能依旧想要努力忍耐过去,依旧抱着一线希望能够回家。
但恰巧是这样的姿态,激怒到了胜山传心。
毕竟,凭什么呢?凭什么有的人的父亲就能是个人呢?
源辉月轻轻闭了一下眼睛,视线缓缓移开,落在了电脑旁边的一个摆件上。
一条细长的银链串着枚素净的指环正从上头垂下来,银色的指环像钟摆的摆锤,在阳光下轻轻转了个圈。一点细碎的折光镶在指环边沿,像某个缓缓咧开的嘲讽又自得的笑容。
那头的白鸟还在低声说,“被害人被单挑挟持带走的地方就在那条商业街,如果那天他没有从那边走……”
“……”
源辉月淡淡地说,“胜山传心早就盯上他了,就算他没有走那条街,依旧可能在别的地方遇到他,没有那么多如果。”
白鸟一愣,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办公室。
这会儿警视厅依旧不得闲,胜山传心已死,警视厅刚召开完了新闻发布会,媒体还不愿意散场,把警视厅外头围了个严严实实,现在大楼底下到处都是长/枪短/炮和媒体记者。
源辉月刚刚在网上看到的新闻是真“新”闻,现场拍了照现场发稿,全程不到十分钟,那对母子现在还在警视厅里。搜查一课忙得满头是包,如果不是大魔王本人亲自打来的电话,白鸟都没空接。
只能说幸好胜山传心没有收集癖,需要来辨认遗物的只有这对母子两人。
白鸟接到源辉月电话的时候,目暮警部正在亲自接待他们。受害者的妻子双手颤抖地替儿子接过了那个迟到了三年的礼物,被旁边人扶着哭得将近虚脱,而那位少年站在母亲身旁,侧脸白而沉默,像一尊缄默的雕像。
白鸟远远回望过去,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这样转告家属的。”
直到源辉月挂断了电话,旁边这才响起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
“据我所知,胜山传心选择被害者的确有计划性。但他当时选定的目标是排在那位拳击手父亲后面的空手道高手吧?”
源辉月抬眸,看着安室透靠在书桌旁翻着一本书,头也没抬,“他袭击那位拳击手的作案是七起案件中唯一的冲动杀人,甚至没有将被害人带回家里,而是在附近的堤无津川找了个没人的旧仓库。”
“也因为是临时行动,准备不充分,之后警方在找到被害者遗体时才在他的指甲缝里检测到了凶手的DNA。”
慢条斯理地说完这段话,他这才侧头看过来,灰蓝色眼瞳幽深,像一片无边的渊海,“所以实际上,如果那位被害人那天没有去商业街,他可能的确能躲过一劫。”
源辉月靠回椅背上,平淡地问,“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