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似。
他后来顺手查了查,这位新人目前还在组对课,表现十分突出,和当初的岩田警官一样拼命,努力立了很多功。
安室透轻飘飘地将视线收了回来,垂眸笑了笑,“我是在意外辉月桑会有这样的推理。”
源辉月正翻过一页文件,纤长的眼睫往下敛了一下,淡色的唇轻轻勾了勾,像是有些自嘲。
“大概是最近糟心事太多了,我偶尔也会想,同一道题会不会有其他不同的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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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县。
时值黄昏,法会结束之后,岩田的儿子陆人又带着着父亲东京来的几位同僚前往墓地。几个人难得过来,准备给岩田扫个墓再走。
夕阳西下,成排的碑林沉默地伫立,在石板路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有风从远处吹过来,送来林海起伏的阵阵波涛声。
岩田陆人在给其他人介绍一位父亲的后辈,“这是矢野君,父亲在组对课时的同僚,每年法会都会过来。”
青年警察已经有了几分组对课精英的彪悍气质,闻言惭愧地垂下脑袋,“应该来的,当年如果不是我,岩田警官也不会出事……”
“干我们这一行,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前辈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了几句,然后忽地发现了什么,“说起来,刚才我就觉得了,你长得还真有点眼熟,和我们当年的一位同僚有点像。”
青年警察一愣。
岩田陆人被这句话提醒,一边领路一边回头道,“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想亲自前往东京去拜访松田还有萩原两位警官,不知道是否方便。”
“这……”提起这个,前辈情绪低落下来,叹了口气,“萩原你应该是见不到了,七年前那场爆炸案之后,他就被家里人接走了,就连我们都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至于松田,那小子进了个特殊部门,常年见不到人影,我今天能够在警视厅遇到他都算个奇迹。”
说到这里他也纳闷,“你之前说岩田想要找那两个家伙道歉?他做什么了?”
“我也不清楚。”岩田陆人摇了摇头,“只不过父亲去世之前的那几年,状态一直都不好,好像是心怀愧疚,连母亲也说他经常半夜里惊醒,然后就开始坐在床头发呆睡不着觉。”
“直到出事前的那段时间,他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去找松田警官,但是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出了意外。”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岩田的墓地前,他并没有葬在东京的警察公墓,两年前那场意外发生之后,他的妻子也就是陆人的母亲带着丈夫的骨灰回了老家千叶,把他葬在了家族的墓地里。
“无论如何,这是父亲临死前没来得及了却的遗憾,所以作为他的儿子我想代替他完成这件事。我不知道他当年到底做了什么,所以也不求能够取得那两位警官的原谅,但我觉得至少要把父亲的想法和欠他们的道歉全都说出来。”
“这样啊,松田那个部门不好联系,我试着帮你找内部的同僚问问。”
“麻烦您了。”
前辈大气地摆了摆手表示“这有什么”,一边放下了拎着的水桶。他弯腰时视线不经意往老朋友的墓碑前一扫,忽然愣了愣。
“有人来过了?”
岩田下意识低头看去,就见自己父亲的墓碑干净整洁,还有几分潮湿,显然是刚被洒扫过。墓碑前没有摆放花束,而是别出一格地放着三根细长的香烟。
他下意识蹲下身,拾起一支烟辨认,“这是‘七星’?父亲以前喜欢抽的牌子?不过我记得他后来转到组对课之后就把烟戒了……”
前辈闻言摸不着头脑,“这是以前在爆处组的哪位熟人?怎么来了也没说一声?”
他话音刚落,岩田陆人似乎猛地想起了什么,拿着烟站起来,下意识看向周围。
暮色四合,黄昏的光影里,墓园安静如初。成排的墓碑是不会回答的看客,停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