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铺开,城市的灯火也逐渐亮起。东京连着下了一周的雨,大概是将空气中飘着的灰尘也洗刷干净了,难得地看到了星星,于是天上的星海和地上的人造银河相映成趣,人间看起来繁华安宁。
第二天一早,鸣瓢秋人登上了押送车,准备被公安部移交给警视厅。
他毕竟曾经是搜查一课的王牌,虽然被捕时十分配合,但押送人员还是对他的实力心有顾忌,怕被他抓到机会挟持人质没敢在车厢里配个监察看着,偌大的车厢成了他一个人的专座。
车厢里光线昏暗,押送车很快启动,摇摇晃晃上了路。粉色短发的男人双手被手铐束缚着垂在身前,平静地坐在黑暗里,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塑。
【“爸爸……”】
【“爸爸你要去哪儿?”】
【“爸爸?”】
鸣瓢秋人被惊醒地睁开眼睛,下意识环顾了一圈,思考能力才缓缓回笼。
又是幻听。
他轻轻吐出口气,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挂在腕上的手铐被带动着发出哗啦的声响砸在耳边,冰冷的动静拉回了男人最后一丝遗落的清明。然后他终于发现,汽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
他皱了皱眉,侧身在车壁上敲了两下,却只得到了一片诡异的安静作为回应。
他作为刑警特有的警戒心顿时腾地升了起来。
在座位上安静两秒,鸣瓢终于缓缓站起身,弓着腰走到车厢大门前。冰冷的铁门触手生寒,他轻轻把门往前推了一下。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束外头的阳光从天而落,刺入他的眼睛里。
与此同时,一道银光在空气中掠过,他紧跟着低头,就看到一串钥匙掉了下去,滚落在了脚下的地面。
他当刑警那么多年,一眼就看出来那把钥匙的制式正好对应的就是他手上的手铐。
眼前的场景可以说再明显不过,鸣瓢秋人盯着那把钥匙,忽然想起了什么,身手敏捷地跳下车,先把地上的东西捞起来,然后飞快跑到了车前。
驾驶室的门开着,负责押送的两个警员一个趴在地上,一个闭着眼睛倒在方向盘上。鸣瓢秋人迅速往两人脖颈处探了探,发现他们脉搏跳动正常,大概只是被人用某种药物迷晕了,这才松了口气。
他正准备伸手将人摇醒,一串刺耳的来电铃声忽然突兀地响了起来。他下意识回头,这才发现了十几步外那座正在大吵大闹索要注意的公用电话亭。
正常情况下没有人会闲着给公共电话亭打电话,特别是铃声响得如此巧合,几乎是在堂而皇之地宣告,这个电话是给他打过来的。
正午的阳光下,鸣瓢秋人眼睛微微眯起,盯着那个电话看了好几秒,站在原地没动。
电话铃吵吵嚷嚷了好几个循环终于停歇,但紧接着对面人不在意他隐晦的拒绝似的,铃声再次锲而不舍地响了。
第三个电话的时候,鸣瓢终于走过去拿起了听筒。
“鸣瓢君,你的耐心真好。”
那是一个优雅的男声,温和低沉,语气中含着笑意,让人想起七八十世纪的英伦绅士。
鸣瓢:“比不上你,无论你想做什么,找别人去吧,我不感兴趣。”
“是吗?可是如果鸣瓢君你真的不感兴趣,为什么会接起这个电话?”
“你应该也有过疑问吧,当初调查‘单挑’的警察不止你一个,为什么偏僻是你的女儿被选中了。那个可怜的小姑娘,我记得叫做‘椋’是吧?”
握着话筒的手倏然收紧,鸣瓢秋人的眸光渐渐冷了下来,“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John Walker。”电话里那人笑了,“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没错,真正选中她的人是我。”
“所以来玩个游戏吧,我等着你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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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帝丹小学,正是小朋友们吃饭的时间。
柯南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