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疑惑问,“是有人从东京追过来了?这也太快了?”
“不……”
沉默了好几秒,诸伏景光才低声开口,“跟你没有关系,那个人可能是冲我来的。”
当局者迷,他终于慢了一步地猜测到了原委。
午间的太阳笔直垂落,黑发青年站在走廊下的阴影里,那张俊秀的脸好像也被镀上了一层晦暗。他低低敛着眸,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像在强自压制着某种强烈的情绪,又好像在心中挣扎着即将做出某种决定。
源辉月站在原地看着他深深拧着眉,整个人仿佛身处某种无法解脱的漩涡中,自困在最中央,其他人就像被廊檐挡在外头的阳光,始终无法照过去。
青年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我……”
源辉月:“不用说也可以的。”
他一怔,下意识抬起头来。
“我也不是要对所有事都要追根究底。”黑发少女的视线移开,“每个人都有不想提及的事情,很正常。”
她的目光投向了外头的庭院,院子里的樱花树正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在地面上落下明暗交错的光影,像流动的画。她顺着肩背垂落的长发被穿过走廊的风掠起,又缓缓落下,明明夏天已经过了,风里却好像又带过来一丝夏日的清爽明亮。
这丝越过了季节的风吹拂到他脸上,诸伏景光那些堵在胸口,正要被他混合着血肉强行抽出来的话好像忽然就被吹软了刀锋。
“……我的确不太想提及,因为我不想连累到其他人。”他低声开口,看到对面的少女略显诧异地转过头来。青年轻轻笑了一下,“但是源小姐你今天跟我出门的时候,可能已经被对方注意到了。”
“就算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也应该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毕竟……”
他安静了一瞬,平静但坚定地说,“毕竟对我来说,现在保护你才是最重要的。”
“……”
有几秒钟的时间,源辉月也没有说话。她走到走廊旁边坐了下来,半边身子沐浴在了外头的阳光里,然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下来说?”
诸伏景光顺从地走了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来。
除了兄长,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从未跟其他人提过。往事在心里结了痂,他得花点力气和时间才能把它重新撕开。幸而他身旁的人是个最好的倾听者,丝毫没有催促的意思,淡定地坐在阳光里,好像就算他一直不说话,她也能这样自娱自乐一下午。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跟刚刚逃走的那只狸花猫一直以来给他的感觉太过相似,青年嗓音沙哑地开口说出第一句话时,居然并没有他预想的那样困难。
“那是大概十五年前的事,某个晚上,我家里发生了一起入室杀人事件,我的父母就是在那次事件中丧生的。”
庭院里的风好像忽然安静下来,源辉月回头看他,依旧没有开口说什么,静静听着。
“那个时候我七岁,事件发生的那天晚上和他们一起在家里,是那次事件的唯一幸存者。”
说到这里时,青年嘴角勾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像是对幸存者这个说法有些自嘲。
“当时我们在一起吃晚饭,忽然响起了门铃声。父亲去开门了,他跟那个人开始谈话,起初语气还很正常,但没过多久,他就跟对方发生了争吵,那个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大。”
“母亲让我待在家里别动,自己去门口查看,然后没过多久我就听到父亲的□□声,紧接着母亲脸色煞白地跑回来。”
“她把我从桌子前拉起来塞进了卧室的墙柜,然后告诉我‘你先藏在这里别动,等到我叫你再出来’。”
随着低缓的叙述,青年的灵魂似乎也飘回了那个充斥着血色的夜晚。墨色的碎发压在他的鬓角边,他从侧脸脖颈到搭在膝上的指尖白成一线,像是照在身上的阳光也没能给他带来任何温度。
“她把我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