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的时候, 天色就阴了下来,远处的天际云层堆积,眼看着要下雨。
松本城里, 源辉月正在跟安室透打电话, 顺便转告了松本警署那边的新进展。
“我知道了。”
那头的背景音人声鼎沸, 口音听起来含含糊糊,全是本地腔调,大概还在那个村子里。
安室透听完她的话后思考片刻,赞同了他们的想法,“那个杀了虎田义郎和龙尾康司的凶手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痕迹,心思缜密, 冷静大胆,的确不会这么容易被警方逼问出来。虎田桑他们撞见他的行凶现场应该是巧合,但是之后他们忍受不了良心的谴责, 想要去找大和警官自首,这件事应该是被凶手发现了, 所以才率先动手杀了他们,两起案件的凶手极有可能是同一人。龙尾家的那两个人也去警局了?”
“嗯, 还在审着呢。”源辉月抬手挽起一缕被风吹乱的长发, “准确来说龙尾景是陪着龙尾凌华去的, 当年的参与者只有龙尾凌华,他自己并不知情。这点已经得到虎田繁次的承认, 大概是真的。”
“所以其他几人只是想帮他, 甚至没让他知道吗?”
这么默默无闻的“英雄”式做法, 简直让人不知道该不该歌颂一下这“伟大”的友谊。
安室透沉默片刻, 换了个轻松的语气, “虽然虎田桑他们嫌疑的确很大, 但是这里面的疑点太明显了,就算长野县警那边急着结案,这个证据链也不算完整,还有很多需要调查清楚的地方,检察院不会通过的,不用担心。”
源辉月莫名其妙,“我没担心啊。”
她没事担心那群脑干缺失的小傻子干什么?
“诶?”
沾着水汽的风从护城河的方向吹过来,源辉月一手搭着朱红色的栏杆懒洋洋靠着月见橹的护栏,浴衣的袖摆被风吹得微微作响,“我给你打电话是到中午了,问你回不回来吃饭。”
“额……”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里传来几声模糊不清的调笑,口音过重她没听清,只听到对面人迅速回了对方几句话,口音跟那些本地人一模一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的。
随即他似乎换了个更安静的地方,这才语气温和地回答,“我中午可能不回去了,辉月桑你先吃饭吧不用等我。我大概晚一点,下午四点左右回来。”
“哦。”
源辉月回头,搭在护栏上的手指随意往上撩了一下。等在后头的侍女收到暗示,文静地欠身一礼,退下去厨房安排了。
大概是觉得这个时间有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又问了一句,“要给你留下午茶吗?”
安室透低低笑了,“好,麻烦辉月桑了。”
又跟她闲聊了几句其他七七八八的事情,他这才挂断电话。他此时正在村子的一座酒馆,的确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点,酒馆里人很多,大部分是本地的闲散人员,简称无业游民。
虽然因为即将发生的祭典,周边多了不少游客,但是这个酒馆位置很偏,而且外头的门面简陋十分不起眼,一般会来的只有本地的村民。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甚至端着一副明显跟周围格格不入的优越相貌,却莫名地融入到了里头,短短半个上午就跟其他人相谈甚欢,混成了“自己人”。
他拿着手机往回走的时候,刚刚跟他聊天的一个本地大叔晃悠着酒杯嚷嚷,“我说得没错吧?是不是你老婆查房来了?”
安室透无奈一笑,在他对面坐下,“真的不是。”
“那就是女朋友。”
大叔斩钉截铁,一副“你别狡辩,我看出来了”的样子。他仿佛一个经验丰富的过来人,不等安室透继续否认,就语带感慨地闷了一口酒,“还是年轻好啊,我年轻的时候出来喝酒,我老婆也经常打电话来催我回去,我那时候还嫌烦。可是打电话说明她还记着你啊,要是不打了才说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