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侑士并不是源辉月的主治医师, 但他对源辉月的个人情况的了解也跟她的主治医生没多大区别。大概是遵循了不知道是哪个世界的潜在规则,每个有着稀奇古怪毛病的霸道总裁都该有个当医生的发小。
源辉月坐在医院的办公室里,面对着她常年带着一副没有度数的金丝眼镜于是跟总裁的医生发小这个人设更像了的竹马。穿着白大褂的青年深吸一口气, 终于头疼地一手撑住额头。
“距离上一次武装直升机扫射东京塔事件还一个月不到吧?上上次常磐双子大楼爆炸好像也没过去多久, 辉月, 你是什么灾难片的女主角吗?”
正在走神的源辉月被他这一声长长的叹气唤回注意, 她瞥了一眼他手里有关自己身体情况的报告书,扬了扬下巴,像是询问某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似的,“怎么样?”
“没什么太大问题, 除了有感染风寒的征兆, 给你开了点药。”
于是源辉月露出了一点对他如此大惊小怪的莫名其妙, 满脸写着“这不就行了吗?”
忍足侑士读懂了, “……”
作死没真死就继续往死里作,这是正常人类该有的逻辑吗?!作为医生他的血压几乎分分钟要飙到两百!
源辉月:“这也不是我想遇到这些事的吧?”
“所以你能不能少掺和一点这些危险的事……”
刚说到这里,忍足微微一顿, 又有些沉默。有些事也不是她想不掺和就能不掺和的, 他对此也心知肚明。
他正沉默着试图以一颗医者之心体谅自己的倒霉发小, 就听到对面的人继续若无其事问, “说起来, 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我的失忆其实是某种药物的副作用,所以我的记忆恢复时间能够持续多久, 你上次记录了吗?”
“上次大概是二……”
忍足侑士猛地反应过来, 震惊地抬头。
桌对面的黑发美人一手支着额,淡定地回望过来。宽大的椅子莫名显得她身体格外单薄, 她昨天被送来时衣服全都湿透了, 在医院被护士小姐姐换上了病号服, 此时纤细的手腕从宽大的袖口伸出来,薄薄皮肤下的经脉像淋上去的墨水,有种脆弱的病气。
但这点病气半点不影响此人的气场,忍足侑士瞪着眼睛和她对视了三秒,终于艰难地找回了声音,“……你的记忆恢复了?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我被零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
源辉月依旧轻描淡写,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我也不是第一次恢复,你的反应怎么跟以前我们逼你演白雪公主她后妈一样?”
忍足侑士:“你之前也就恢复过一次!还是在车祸刚醒来不久之后,我还以为那次是个意外!”
他瞪着眼睛看过去,读出了她眼中明显没当一回事的百无聊赖。
确认了,这的确是他那个混蛋青梅没错了!
忍足侑士和源辉月相识二十多年,忍足公子天赋卓绝记事得早,能够一路顺着记忆的线头往回捋到自己的幼儿园时期。他在幼稚园就认识源辉月了,他见证过这人最肆意明亮的少年时代。
曾经有人评价过年少时期的源辉月耀眼得像永远吸引人靠近的太阳,作为在太阳身边被炙烤了这么多年的竹马,忍足公子必须诚挚地对这个梦话评价一句——呸!
这是被滤镜糊了多少层眼睛才能想得出来的词?
作为被最顶级的世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继承人,源辉月的脾气性格就不可能好。但之所以她在那么多人的回忆中出现时都像身披圣光一样,除了一张能够糊住绝大多数眼睛的脸和源氏姓氏加成,还要归功于这人大部分时候都装得还像个人。
但如果她不想装,那就非常不做人。跟以前的她比起来,失忆之后的大小姐简直跟小白兔一样纯良。
逼他演白雪公主她后妈,自己去演王子然后让岳人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