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开口,“辉月桑。”
“嗯?”
她疑惑抬头,看到对方忽然放下厨刀,筋骨分明的手放到水龙头下慢条斯理洗了洗,然后转身朝她走过来。他一抬手撑在了她身后的门板上,仗着身高的优势不疾不徐俯下身,灰蓝色的眼瞳凝视过来。
“总感觉,辉月桑刚刚好像在我身上找某个人的影子。”他眼睫低低垂下,将他们的距离又拉近了一点,看起来似乎很讲道理地问,“果然还是比较喜欢他吗?我其实有点不高兴,辉月桑能够理解吧?”
源辉月:“……”
源辉月:“……你连这个醋都要吃?”
对方扬了扬眉,冲她笑了笑,笑容十分漂亮,好像在说“不可以”吗?
“……”源辉月沉默三秒,轻描淡写地说,“怎么会呢,别多想,我只喜欢你。”
她说话时单手抄兜,另一只手轻轻抬起,撩了一下他眼尾的碎发,动作和语气都十分随意。但源家的人长得好和风流多情几乎业内闻名,天生就有将一切人话和非人话都说成情话的天赋,就算是是对着一根钢筋水泥的电线杆都能深情款款温柔宠溺,让该电线杆晕头昏脑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独特对她最重要的电线杆子。
源辉月只感觉自己指尖下的人蓦地滞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厨房内忽然传来一阵沸腾的响动,两人同时回头看去,这才发现炉子上的汤已经滚开了,眼看着就要往外漫。
降谷零连忙撤回手,三两步走回了灶台前,一手关小了火。空气中浮动的暧昧似乎也被迅速弥漫的食物香气冲散了,他再开口时,语气似乎已经恢复了淡定,“辉月桑能帮我把灰原找来吗,顺便问问她她的寿喜锅要不要继续做?”
望着他的背影,源辉月悠悠点头说了声好,然后没事人一般转身离开了。
直到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灶台前看似镇定自若的金发青年忽的塌下背脊,一手撑住灶台,无奈地捂住了眼睛,耳后金色的碎发下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一片薄红。
那个声音还带着回响似的,再次羽毛般扫过他的耳畔。
【“我只喜欢你。”】
某个人随口说出的话,无论是不是玩笑,这么多年了在他这里杀伤力依旧不减半点威力。
另外一头,源辉月淡定地离开了厨房的视野范围,却没有立即沿着哈罗的动静去找灰原,而是悠悠停下脚步靠在了墙上。
然后她终于没忍住,平静的湛蓝色的眼瞳逐渐掀起风浪,浪花下尽是方才强行压下去的笑意,最大的努力也只有用指节抵住唇瓣别让自己真的笑出声来。
出去转了一圈之后,攻击力的确变高了,结果防御力依旧是zero呢,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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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钟的时候,这餐命途多舛的午饭终于是开席了。
源辉月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甚至恰恰相反,她特别习惯在吃饭的时候讨论正事,并且这习惯还是她亲爹源宗政传染给她的。
在源辉月还是个萝莉的时候,源宗政就喜欢把他政务上的事情拿到饭桌上跟她说,还时不时对他的老对头或者是愚蠢的同僚们某些格外“有创意”的政见发表亲切评价,也不管彼时的辉月萝莉能不能听懂。
及至萝莉逐渐长大,终于从只听得懂“她爹又在骂人”进化到了听明白他在骂什么了。小孩子就是学好三年,学坏三天,长大后的源辉月不但把源宗政亲切和蔼的骂人方式学会了,顺便把在餐桌上谈正事这个坏习惯也继承了下来。
其他人甚至比她还习惯这个习惯。
“特殊犯罪调查室的人大部分已经回东京了,除了有几个受了点伤的还躺在长野的警察医院,但好在没有人员伤亡。”
安室透盛了一碗汤递给她,率先起了个头。
源辉月喝了口汤,感觉好挺好喝又喝了一口,然后才点点头。
John Walker留在机关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