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不平,似乎盖了层灰烬和没烧完的残渣。除此之外,那场火带来的热度早就消散了,空气冷得像冰窟。
他在黑暗里扶着墙往里摸,脚下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流浪汉疑惑地弯腰摸了一圈,发现那好像是个行李箱。怀揣着也许能够找到一些避寒衣物的期待,他蹲下身摸索着把行李箱打开了。
街道旁的路灯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恰好落在了一张苍白的脸上。她蜷缩着身子躺在行李箱里,发丝凌乱,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流浪汉的手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脸,被冰的一个哆嗦,他直愣愣地盯着箱子瞪了良久,终于意识到那是个已经死去多时的人。
被大火烧的半毁坏的房子里顿时响起一声惊恐的尖叫,顺着街道传出去了老远。
第二天一清早,天还蒙蒙亮,半残破的房子外沿街拉起了警戒线。
三澄美琴刚到岗,研究所就接到了警方的电话。她迅速换了衣服,背起法医的工具箱,带着东海林和所里的新人久部一起赶赴了现场。
早晨警车到来的警笛惊醒了沿街邻居的清梦,他们到达时警戒线外已经积了不少围观的路人,外头还有个维持秩序的小警察在虚弱无力地喊着不准拍照录像。
他们在出来接人的毛利警官的带领下穿过了一阵纷纷的议论,进入了房子的大门。
“遗体是昨天夜里一个流浪汉发现的,他去警局报警时说是发现这栋房子的门没锁,想进去躲躲风。这一点已经证实,一个多月前隔壁大楼起火时,火势蔓延到了这栋屋子,消防员进去灭火时把门锁破坏了。”
毛利警官边带路便飞快解说情况,“他发现行李箱里的死者后就立即报了警,尸体我已经看过了,虽然已经出现了尸僵但没多少腐败的臭味,应该刚死没多久,更具体的时间需要你们法医来判断。”
玄关距离客厅的距离并不远,那个装着尸体的行李箱就放在客厅正中央,箱子的盖子开着,三澄美琴一眼就看到保持着蜷缩的姿势躺在箱子里的死者,那是个穿着蓝色大衣的年轻女孩,黑色的长发凌乱铺在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的唇微微张着,像是要倾诉什么。
她脚步一顿,戴上手套从包里摸出手电筒,然后轻轻走过去,蹲下身,用轻柔的动作慢慢拨开了她的嘴。
在看到死者是年轻女性的时候,她就忽然产生了某种莫名的预感,手电筒的光扫进去,将她的预感变成了现实。
——死者口腔里有一片活灵活现的,金鱼形状的伤痕。
“……绯色金鱼。”
“什么?”站在后头的毛利警官满脸茫然,“什么绯色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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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图书馆。
服部平次把一落厚厚的杂志重重放在桌上,看向坐在桌面翻报纸的人,虚着眼吐槽,“你还说我请假多,你今天原本也应该去学校吧?”
小侦探浏览着手头的新闻报导头也不抬,“我距离考东大还有十一年,又不急。”
距离高考只有一年的服部:“……是啊,我都忘了,你现在才七岁呢。”
他用捧读的语气说完这句话,立即弯下腰凑到名侦探耳边,恶狠狠地问,“你该不会以为你真的七岁吧工藤?你早晚要恢复真实年龄的,到时候你落下的课程绝对比我多多了!”
柯南冷静而理智地把报纸翻过一页,“真到那个时候我该发愁的应该是怎么跟姐姐解释我的身份问题,没功夫关心这些小事了。”
服部:“……”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债多了不愁,是吗?
再次在和好兄弟的斗法里输了一筹的关西名侦探终于怏怏地坐下,拿起一本杂志,回归了正事,“你特意让我今天陪你来图书馆就是为了查看近几年的新闻报导?但是八年的时间,失踪或者死亡的年轻女性的案例那么多,新闻里也一般不会提起红色金鱼这个细节,这样做太大海捞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