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
一股若隐若现的腐臭味顺着空气一起从门缝漏出来,他推开门毫不在意地往里走。这栋房子里的家具全都搬空了,乍一看像个刚建成的样板房,木质地板从玄关铺到了各个房间,他直接穿着鞋踩了上去,找到靠南面的卧室。
卧室门刚一推开,刺目的阳光就从正对面的窗口照过来。窗口一角的阴影里,那个半人高的铁笼子果然还立在那里,里头的人保持着生前的最后姿态,一动不动地朝向外头伸着手倒在那里,惨白色的指尖终究停留在了距离阳光只有几毫米的位置,像一件被死亡精心雕琢的艺术像。
而铁笼右侧的玻璃窗外,警视厅纯白色的威严大楼沐浴在阳光下,宛如一张挂在墙上的无用风景画。
他看着这副场景吹了一声口哨,心情极好地举起相机“咔嚓”一声。他按在快门上的手指不停歇地连拍了好几张,这才放下相机检查成果,一张张查看过去,唇角刚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后脑勺忽地一凉。
“拍的怎么样?”有人漫不经心在他身后说,“够得上一个普利策新闻奖吗?”
穴户理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来的时候明明检查过没人跟着我!”
对方嗤笑一声,不知道是在对他的反追踪水平表示不屑还是别的意思,继续用着那种低沉懒散,却莫名十分气人的语调说,“的确没人跟着你,我在这里等你一上午了。”
穴户理一猛地反应过来,眼睛瞪大了一下低头看去。
果然,笼子里那个人指尖微微一动,然后动作敏捷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的行动快速干练,一手把遮住脸庞的长发拨到脑后,头一低就打开笼子从里头钻了出来,露出一张白皙素净的脸。
那理所当然不是大崎惠,是个公安警察。
“抱歉了,大记者。”
扭曲着一张脸,穴户大脑“嗡”地一声,震惊和暴怒翻腾而起的瞬间,听到身后的人用那种带着嗤嘲语气声调懒散地说,“你的照片白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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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视厅召开新闻发布会的会场内,拍照的声音接连不断,咔嚓不停。
作为参与了案件调查的警察之一,毛利警官面色凝重地站起身,面对着前方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微微躬下腰低头,对着话筒沉重开口。
“非常抱歉地在此宣布,警方对‘渔夫案件’的最后一名受害人大崎惠的救援,最终以失……”
他的“失败”两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旁边的同僚忽然推过来一张纸条。
毛利条件反射扫了一眼,“……最终以失,成功告终。”
“……”
满场的拍照声蓦地停了,举着相机的记者迷茫地呆立在位置上。
还在弯着腰盯着纸条的毛利:“?”
半晌,终于有人试探地举起手,“警部先生刚才是想说警方的行动失败了?”
毛利:“……不,成功了。”
记者们:“???”
下一秒,又一个记者原地跳了起来,“确认行动成功了吗?被害人已经被救出来了?为什么昨天没有消息放出来?”
第三名记者紧跟着起跳,“被害人目前情况如何?能够透露警方的调查过程吗?”
“被害人是在哪里被找到的?”
“能够透露案件的细节吗?”
“警方是如何找到她的?”
原本只是来等着警方道歉的记者们顿时激动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纷涌而来,毫不留情地将迷茫的毛利警官淹了进去。
什么时候营救成功的?怎么成功的?在哪儿找到的人,为什么外界不知道?
毛利警官逐渐面无表情。
是啊,为什么呢?他也想知道啊!
会场侧面,刚到警视厅的源辉月看着里头被围攻的毛利警官,默了默。
“你们之前没告诉他?”
吉永低声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