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待我!”
高峤定住了。
他的目光落到了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妻子。见她发鬓散乱,气喘吁吁,面庞绯红,衣襟更被自己扯得散乱开来,一片雪脯,随她急促呼吸,若隐若现,一时僵住了。
他闭了闭目,突然松开了身下女子,翻身下榻,胡乱理了下自己的衣衫,丢下她便出了花厅,在外头那几个惊疑不定的仆妇的目光注视之下,道了声“伺候好长公主”,匆匆去了。
萧永嘉仰卧在那榻上,手脚弯折着,如方才高峤离去前的模样。
半晌,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闭目,一动不动,宛若睡了过去。
窗外,夜色浓重了下去。
又一个夜晚降临了。
……
半个月后,洛神的船,抵达了江北的荆州。
杨宣早得了消息,知她今日到,早早地亲自来到渡口迎接。
洛神上岸后,整休了一夜,次日清早出发,由杨宣亲自护送出了荆州,继而在他所派的一个识路人的带领下,继续去往义成。
一行人一路向北,沿行军之道不停地走。如此在路上又行了大半个多月。
这日傍晚,樊成怕洛神赶路疲劳,命手下伐木砍草,驻扎结营,预备过夜,那向导回来,说此地已是义成郡的境地了,离城池不过也就二十里的路,走得快些,落日前,想必就能到了。
洛神这一辈子,从未经历过如此漫长的一趟艰辛旅途。
先前在船上还好,这大半个月来,为了能快些走到,出巴郡时,她舍了西汉水的水路,选择坐马车,走最近的行军之道。
这路的路况极差。马车里虽然铺了厚厚的垫毯,但从早到晚不停颠簸,人也是吃不消。今日走到这里,她原本已经觉得骨头架子都要散了,浑身酸痛,但突然听到城池就在前方,顿时来了精神,叫立刻收拾上路。
樊成和高桓只得听她安排,继续往北。
暮色渐渐浓重。
洛神坐在颠簸跳动,疾奔向前的马车里,望着窗外远处的那片旷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