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惨烈的方式揭露了一切。
她将手按在他心上,抬起头来瞧了眼屋里的喜烛,说了来到这里后的第一句话:“为什么呢,陆时卿?”
既然都骗了她这么久,又为何选择这种关头残忍地告诉她真相?
他不是没有办法继续瞒她。洞房夜不能熄烛,他不会蒙她眼睛,不给她看他伤疤吗?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知道。甚至如果陆时卿就是徐善,她宁愿永远都不知道。
她嘴唇打着颤,出口嗓音沙哑,眼眶通红。陆时卿垂眼看着她,木了一下后把她抱进怀中。
因为他不能再继续瞒她了。
自打平王离京,他就打算好了一定要找机会把这事说出来,却是一次次话到嘴边就住了口。有时是见她演技超群,从不将元家和郑濯的关系和盘托出,所以心里有点别扭。有时是看她没什么心事的样子,乐呵呵地撩拨他,所以心里有点害怕。
他害怕说了以后,就再也看不到那样的她了。
她这么洒脱自在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为一纸婚约所束缚?只要她想离开他,十纸也留不住。
于是他就一直拖,直到五天前,他知道该是时候了。
他一定要娶到她,把她牢牢留在身边,这是他的自私。但他却不能在有所隐瞒和保留的情况下,彻底要了她,这是他的底线。
他的索取应该是全心坦诚的,她的交付也是。
至于在徐宅布置了一间一模一样的新房,是因为他希望她在今夜,能够真真正正把心里的陆时卿和徐善合二为一。
他抱着元赐娴,将她紧紧锢在怀里,然后说:“对不起。”说完以后,又低低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元赐娴被他抱得几近窒息,骨头都像快碎了,皱着眉头去挣却脱不了身,不悦道:“陆时卿,我疼。”
陆时卿霎时松了手,她便顺势后撤一步,红着眼圈看了他一晌,见他似乎想开口问什么,抢先一步打断了道:“别问我能不能原谅你,我现在不知道,等我想通了再答你。”说完转身就要下石阶。
陆时卿心道等她想通,他很可能就死在她心里了,一急之下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赐娴……”
他从来没去了姓氏这样叫过她,头一次出口却竟是一股哀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