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被这“送瓜胡姬”的突然之举惹得齐齐侧目来看。然而陆时卿却仍在跟身边一名老臣不紧不慢地说话:“您所言之举,倒也并非不……”
他说到这里一顿,忽觉一阵香风扑面,似有一团红艳艳花灿灿的牡丹逼近了来,定睛一看,就见是名不知从哪冒出的胡姬正一路旋着步子往他这向来,眼看就要斜斜撞入他怀。
陆时卿不及深想,身体便已先作出了反应,在她即将栽倒在他身上的一瞬猛地起来大退。
“砰”一声响,元赐娴一个胸朝下,摔趴在了地上,痛苦“嘶”出一声。
“……”她果然不该对他抱有希望的。
四面官员被这一声大响惊得一震,纷纷偏头看她,屋子里的乐声也是戛然而止。陆时卿正皱了眉头准备理衣襟袖摆,听见那有几分熟悉的“嘶”声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不由也低下了头去。
这一低头,正碰上趴在地上的人气恼而委屈地回过头来,一双形似桃瓣的眼泪涟涟地瞧着他。
他一眼认出元赐娴,两只凤目霎时瞪成了四只大,却很快意识到眼下身在何处,四面又有何人,迅速恢复如常。
不料距元赐娴最近的那个官员见状,朝他感慨道:“陆侍郎真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说罢就非常怜香惜玉地要去搀地上人。
他瞳仁一缩,立刻弯身上前一步,适时伸出一只手一挡,隔着元赐娴的裙袖搀了她一把,然后平淡而歉意地道:“陆某失礼。”
说完,在旁人瞧不见处悄悄捏了把她的胳膊以施惩戒,像是责怪她没事跑这里来玩。
元赐娴刚才“双峰”着地,着实痛得眼冒金星,现在还直想流泪,却没忘了正事,在被他搀起的一瞬飞快将一张字条塞进他手里。
陆时卿一下明白过来,面上神色不变,将字条不动声色夹藏在了指缝,然后退回座席,拿了块锦帕擦手,如此一番掩饰下,一眼看清了上头内容。
在座之人自然都当他是嫌胡姬脏,有人不由奇问:“陆侍郎莫不是对澜沧县主也这般无情作态?”
元赐娴本不打算久留,已然退至门边,准备装出一副灰溜溜的受伤模样走人,听见这话却是脚下一顿,有点好奇他的回答。
陆时卿目视前方,余光则注意到了她这一顿,想她大概受了委屈想听好话,含笑答:“在家中,内子的作态要比陆某无情一点。”
四下众人都是一愣之下一阵唏嘘。
他虽未直言回答,这话却分明说得比“不是”更有冲击力了。看不出来,陆时卿这种出了名的臭脸还能是个惧内的。
如此想来,方才那可怜的小胡姬也摔得不冤。
元赐娴闻言美滋滋移门而出,被拣枝接应着出了酒肆。
消息已然送出,郑濯那边,她就决定放手不管了,免得反倒惹了有心人的眼,出来后便择了老路回府,一路揉着肿痛的胸。
在她回府后约莫大半个时辰,陆时卿也回来了。听仆役说她人在卧房,他拎着一堆杂七杂八的物件疾步入院,到了卧房,一眼见她似是刚沐浴完,穿了件单薄的里衣,披着乌发懒洋洋眯缝着眼,趴睡在床上,脑袋隔着手臂,手臂底下垫着个枕子。
一旁拾翠正给她捏肩捶背。
陆时卿见她似乎并未发现他来,悄悄给拾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退下,然后轻手轻脚搁下从西市买回来赔罪的一堆吃食,坐到床边接过了她的活。
元赐娴腰酸背痛,累得几乎快要睡了过去,昏沉间根本没注意到两人力道手法上的不同。
陆时卿没给人做过这种活,一时不知如何把控轻重,为免弄疼她就往轻了来,不料大概是太小心翼翼了,不多时就听元赐娴迷迷糊糊道:“你给猫儿挠痒呢,重些……”
他大气不出,悄悄加重了力道。手下所触皮肉虽隔了一层里衣,却也是滑嫩柔腻,妙不可言,只觉元赐娴这多一分趋于丰腴,少一分则又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