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睨”是她猜的,她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确确实实看了她们一眼。
盛夏有种背后说人坏话被发现的窘迫,朝着他的那一半脸蛋隐隐发烫。
卢囿泽以压倒性的优势中选,他迅速上岗,开始领读。
琅琅书声瞬间把八卦的小火苗摁灭了。
早读后连着两节语文,语文是盛夏的优势科目,她还算驾轻就熟,可后两节物理就略感吃力,听是都听懂了,就是例题做得很慢,几乎跟不上节奏。
老师一般看到大家几乎都停笔了就开始讲,而她总是踩着那个点才做出来。
她悄悄观察辛筱禾。
虽然平时看着有些不着调,辛筱禾上课的时候很专注,连盛夏的注视都没察觉。
还有张澍。
他喜欢转笔,那笔在他指尖灵活地从左边转到右边,等他拇指一摁停止转动,也就意味着他要开始写了,写得也很快,沙沙几声笔触停下,笔往桌面一扔,也就意味着他写好了。
那笔莫不是什么神笔,转一转解题思路就来了。
他的课本下面还垫着本习题册,老师讲解例题的时候,他已经在做对应的习题了。
中途时不时抬头听两句。
他听课的时候戴上了眼镜。原来他是近视的,大概是度数不深。
他状态一如既往的散漫,长腿跟无处安放似的,从没乖乖放桌底下,要么闲哉哉踩着椅子下的横杠,要么就大剌剌往走道伸展。
然后他的帆布鞋就在盛夏桌脚边晃啊晃。
中午放学铃一打,人群下饺子般往外涌。
“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撤!”辛筱禾捞起书包就冲。
杨临宇一边跟着冲一边还嘴贱:“你还积极,悠着点吃吧?”
辛筱禾朝着杨临宇又是一个暴栗:“吃你家米了?”
两人的打闹声渐走减弱。
住校生一般都在食堂吃,去晚了就没什么好吃的了,就只有走读生不着急。
盛夏习惯收拾干净桌面,把书都归回原位再走。
侯骏岐和张澍竟也不动如山,没有要走的意思。
张澍还在写练习册,盛夏眼角余光瞥见他翻了页,已经快要做完今天的课后内容了。
他不紧不慢,没有应付作业苦大仇深的样子,当然也没有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颇感成就的表情,他的状态就好像在做一件流水线上的活,熟练,自如,莫得感情。
而侯骏岐坐到了张澍前面的位置,靠着墙,腿搭在他自己的椅子上,横着手机屏幕在玩游戏。
看架势是在等张澍。
果然,学霸都在大家看不见的时候努力,盛夏想,可他不如早上早一小时来,为什么要耽误吃饭?
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盛夏觉得自己越发无厘头了,竟然操心起别人的闲事,她拍拍脑袋,收拾书包准备走。
“盛夏。”
忽听有人叫,她抬起头。
是卢囿泽。
卢囿泽背着书包朝她走过来,却被侯骏岐横着的腿拦住去路,侯骏岐似看不见他一般,岿然不动,甚至还翘起二郎腿,晃晃悠悠一派休闲。
就连盛夏都看出来,这样子就是故意找茬了。
卢囿泽也不计较,懒得理论一般,闷不吭声绕到另一条走道到了盛夏跟前。
“我昨天还不确定是你,”卢囿泽说,“你头发变长了。”
盛夏轻轻笑了一声:“你也变化挺大的。”
卢囿泽也笑:“不是小白胖了是吗?”
他长得白净,初中的时候班里有人这么叫他。
“还是挺白的。”盛夏不爱叫人外号,不知道怎么接话,随口应答道。
“再白能有你白?”卢囿泽一个反问的语气,带了些熟稔的调侃意味,把盛夏带得尴尬的对话拉回正轨,“中午回家吗?”
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