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阿鲤今晚还走么……”
阿鲤自然不走了。
沐浴洗漱后,谢兰胥自觉且主动地躺上了床。荔知也打算上床,却看见他挂在屏风上的衣裳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
她走了过去,捡起衣裳正准备重新挂好。
谢兰胥的腰带吸引了她的注意。
他的所有衣服都齐齐整整,只有这条淡紫色的丝绸腰带,遍布折痕,有几处还有抓破的痕迹。
“阿鲤,你的腰带怎么破了?”她不解道。
谢兰胥半躺在床上等她,漫不经心道:“猫抓的。”
“猫?”荔知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他。
“宫里的野猫罢。”谢兰胥说,“我蹲下来想喂它东西,却险些被抓到脸。”
虽然不太相信谢兰胥是心血来潮会喂野猫的人,但荔知还是暂且附和道:“没有伤到阿鲤就好。”
荔知压下心中的疑惑,将衣物重新挂上屏风。
上床后,谢兰胥用被子将她裹到身边。荔知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什么都没做。
谢兰胥只是静静抱着她。
他冷淡的神情,看上去拒人于千里之外。实际上也是如此。只是荔知精诚所至,他才在那仙乃月神山一般巍峨的防备中开出一条小缝,供荔知窥豹一斑他的内心。
两人面对面侧躺着,荔知双手抵在他的胸口,能够感受到谢兰胥的心跳。
她已经熟悉这跃动。
“阿鲤最近有什么心事吗?”她轻声道。
谢兰胥看着她,神色没有多少变化,说出的话,却让她身体骤凉。
“攒盒呢?”
她吃惊地看着他。
想起那时听见的石子声和树林里的异样,荔知明白,谢兰胥大概是看到了她和凤王的会面。
她正绞尽脑汁思考怎么解释凤王送她攒盒,谢兰胥已经说道:
“离凤王远些,怡贵妃不会允许她的儿子娶一个罪臣之女。”
他搭在荔知腰上的手依然温暖,但他的眼神却让她感觉到冰冷。
“如果怡贵妃知道了凤王对你的想法……”谢兰胥顿了顿,没有把话说完。他抬起放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轻轻将她鬓边的头发别到耳后。
“宫里莫名其妙死去的人太多了,要想活得长久,就要知道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他意味深长,异常温柔地叫她的小名,“你明白么,般般?”
望着他柔情似水的眼眸,荔知的后背却只有寒意刺过。
“……我明白了。”她哑声说。
谢兰胥笑了起来。
他靠近荔知,如鲤鱼啄吻在她的额头和鼻尖。
“我会保护你的,般般。” .w.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