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有些茫然的飞鸟井木记。
“你的思维,同一时间只能传达给一个人?”
“……不是的。”她澄澈的碧绿双眼中有些迷茫,“不是……以前,并不是这样……”
她的思维、记忆乃至梦境,可以同时传达给身边的所有人——也正是因为如此,飞鸟井木记从小就没有秘密。
……除了那个所谓的“真理之地”。
她垂下眼帘,大脑不停地向她传达着困倦与疼痛的讯号,她却并不想在此刻睡去。
沉睡带来清晰的梦境,梦境则带来无休止的死亡。
唯有痛苦的清醒,才能带来片刻安宁。
草野朔坐在副驾驶,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时不时不断上演一段血腥暴力的R级恐怖小电影。
……不是吧?真的只有他?
他强行将自动全屏模式调整为小窗播放,接着转头看了一眼宫野明美。
对方顶着那张面瘫脸,正全神贯注地开着车。
看起来的确完全没有被影响到。
草野朔心中升起了浓郁的好奇。
按飞鸟井木记的说法,她无法选择思想传递的对象,在场的人应该会无差别接收到讯息。
现在,在这辆狭小的甲壳虫内,却只有他一个人享受到眼前时刻跳出恐怖电影的待遇。
会出现这种特殊的情况,关键因素在于飞鸟井木记……还是他自己?
如果是后者……
他眨眨眼,将所有情绪隐没在眼眸深处。
与此同时,平静的居民区中骤然响起枪声。
百贵船太郎心中一紧,知道他们还是晚来一步,带着人三步并作五步跑过来,一眼就看到了敞开的大门。
他持枪冲进房门,原本整洁温馨的客厅中一片狼藉,空荡荡的室内却不见人影。
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嗖地从门后蹿出来,同时伴随着焦急的声音。
“百贵叔叔!”十四岁的鸣瓢椋毫不犹豫地指向卧室,“他们在那里!”
将她交给身后的同事,百贵船太郎给枪上好膛,随即一脚踢开了卧房的门。
“警察,房间里的人立刻停下,待在原地举起双手!”
他直到喊完才看清房间里的情况。
健硕的男人仰面朝天躺在地面,鸣瓢秋人背对着他跨坐在对方身上,肩膀因为大口喘气而不断耸动。
鲜血溅射在木制柜门上。
百贵船太郎心中一沉:“你……”
随即,他看到鸣瓢秋人随手抹了把手上的血,将枪插回腰间,听话地举起双手。
“啊,是百贵哥来了啊。”
鸣瓢秋人站起身,露出地上男人的全貌,脸上板着的表情瞬间放松下来。
他甚至有些讨好地问道:“我只是为了制服罪犯,情急之下开了枪……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
百贵船太郎看着胜山传心还在起伏的胸口,以及肩膀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将手中的枪缓缓放下,无言地抹了把脸。
“反正,”他冷酷地说,“擅自脱队的处分,你绝对别想逃掉。”
“……百贵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