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门便缓缓合拢。
啪。
下一刻,所有灯光尽数熄灭,只留下狱警手中的手电,在空旷的走廊中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还想晚上翻书看看细节的草野朔:“……”
虽然他可以夜视,景浦参平却不行,就算房间里没有监视器,他也不打算在细节上暴露。
再说,对面房间又不是没有住人。
正想着,便听对面的男人道:“喂,老头儿,你怎么回来了?”
草野朔瞥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景浦参平向来认为其他人都是傻缺,只有自己找到了世界的真理,不搭理人是正常的。
由于他高傲孤僻的性格,这里也没人喜欢他,因此,当时景浦参平甚至不喜欢宫野明美随便和其他人搭话。
总之,对于住在对面这个男人,他们信息不足。
但至少有一点。
在“越狱”之前,他也是不怎么和景浦参平说话的。
果然,没听到他的回答,男人也不在意,反倒继续哔哔赖赖:“真有本事,走了还能回来,甚至还能带着人一起回来……”
“还不如就这么走了呢,跟你做对门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天天睡觉都要对着你房间里那团灯光,好不容易你走了能睡个好觉,这才过了多久就……”
草野朔敏锐地捕捉到里面的关键词:这个房间里有灯!晚上还能用!
他立刻在桌上看了看,没看到,又到储物柜里翻了翻。
果然翻出来一个太阳灯充电台灯,按下开关,明亮的光芒骤然充斥了整个房间。
灯里甚至还剩下约莫一半的电量。
对面哔哔赖赖的声音忽然停了。
草野朔转过头,对着他阴阳怪气地笑了笑:“谢谢提醒,太久没回来,差点忘了还有这东西。”
语毕,他将台灯放在桌面上,自顾自坐下,重新仔细阅读那些书本与手稿。
此时无声胜有声。
男人目瞪口呆:“……操!”
他愤怒地开始破口大骂,但马上就被旁边的邻居们集体制裁——同样是用脏话。
反正被影响睡觉的又不是他们。
“都安分点!”等狱警走过来,在闹出动静的房间玻璃上各踹一脚,剩下的人更是安静如鸡。
见到草野朔桌上的灯光,他们也只见怪不怪地耸耸肩,警告过其他人后,便又去往其他区域巡视。
对面的男人憋屈地往床上一躺,用被子蒙住头,才堪堪挡住刺眼的光芒。
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动声色地旁观过这一场小骚乱,草野朔确认,景浦参平的确是这里的特权阶级。
这绝对不是一个越狱后重新被抓捕回来、甚至一个普通犯人应有的待遇……
不。
他原本就不是纯粹的犯人。
警方应当是在中尾宅地下室发现的他,看这身伤痕,景浦参平那时或许已经奄奄一息。
不管那堆碎肉里有没有他的手笔,中尾龙一一死,所有黑锅都可以推到不会说话的死人头上,其他警卫被法术控制,也并不知道真相与实情。
如果他足够聪明,就会把自己的身份牢牢钉死在受害者上面。
但疯子究竟是怎么想的,又有谁知道呢。
就算双方都是疯子,疯也有不同的方式,如果疯得不一样,更是谁都理解不了谁。
不知不觉,夜已渐深,手稿中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草野朔舒展了一下身体,打算直接休息。
关掉台灯,房间里一下陷入深沉浓厚的黑暗,这里没有任何窗户,也就意味着没有任何来自自然的光源。
黑暗无法阻碍他四下张望的视线,对面那个嘴欠的男人早已放弃挣扎,蒙着被子进入梦乡。
这边,飞鸟井木记坐在打好的地铺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哈欠。
她的身份是对方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