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毁的赌局此刻就好似人间炼狱, 空间因为强大的力量变的虚无破碎,到处都散发着骇人恐怖的气息。
在阮清的血迹染红了女仆少年时,整个赌局死寂一片,就连直播间也死寂一片。
连时间都仿佛停滞在了这一刻。
只剩下轻柔的风轻轻吹过, 吹起阮清散落的头发, 仿佛在为他的胜利加冕一般, 整个世界都沦为了陪衬。
阮清再次吐出一口血来,血迹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在胸前晕染开来, 宛如一朵朵盛开的雪梅。
衬的他整个人看起来昳丽无比。
就连阳光都好似偏爱于他。
他惨白的脸色在阳光下看起来有些透明, 长长的睫毛映在眼下形成漂亮的光影, 美的不似真人。
也美的惊心动魄。
衬的整个被破坏的破败不堪的赌局, 都宛如一副水墨画一般。
而他则是这副水墨画中唯一的颜色。
也像是黑暗里那一束被人视为救赎的光。
女仆少年晦暗不明的看着眼前的人,浑身散发着戾气,他冷笑了一声开口, “不过只是平局......”
女仆少年还没说完,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般,脸色更阴沉了几分。
不是......平局。
少年唇上染上了他的血迹,他和那个小女孩染上了少年的血迹。
三人算是同时被淘汰。
但还有一个人。
那个快要咽气被他忽略了的女人。
阮清看着眼神危险至极的女仆少年, 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他艰难的伸手抚了抚女仆少年脸上的血迹,轻声的开口。
“似乎......是我赢了......”
他和夏依确实同时被淘汰了, 但他这边还剩下一人。
李如诗。
为了他活着的李如诗。
也是女仆少年认为不可能活下来而忽略的李如诗。
这一局,是他赢了。
阮清将毫无战斗力的夏依带在身边,为的就是这一刻。
阮清很清楚, 在赌注的利诱下, 女仆少年对他的警惕心绝对高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他无论做什么, 都不可能成功。
所以阮清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自己做什么。
夏依才是他最后的一张牌。
越是弱小就越容易让人放松警惕,越是弱小就越有无限的可能性。
对女仆少年直接动手成功的可能性为零,但是对他动手成功的可能性就大多了。
毕竟他的血也是红色。
阮清从来就不是乱提的规则,他在分析筛选赌局时,就已经将自己算计进去了。
但这还远远不够,女仆少年在警惕的情况下,他依旧赢不了。
因为没人的速度会比女仆少年快。
而想要一个人放下警惕,那么就必须将对方捧到最高点,高到对方都以为自己百分百能赢下赌局的程度。
只有在这种时候,对方才会放松警惕。
所以阮清用尽了一切手段,来将女仆少年捧到最高点。
当然如果能直接淘汰女仆少年那就更好了。
淘汰不了也能让女仆少年明白,他再怎么算计都没办法伤到他分毫。
在只剩下他和夏依时,女仆少年就会认为他已经没有赢下赌局的可能性了。
这也将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赌赢了。
女仆少年面无表情的看着阮清,任由他触碰他的脸。
阮清看着女仆少年脸上的血迹笑容灿烂,漂亮的眸子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疯狂,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傲慢。
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傲慢,也是与生俱来的傲慢。
而他惨白的脸色和嘴角的血迹给他增添了几分破碎感,看起来清冷高雅。
却也让人想要亵渎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