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我只是为了未来杀我。我本缘佛灰,最为清净,若是将红线牵到我的身上,那我就是共感转移最好的容器,绝不可能出差错。为了瞒过天机,以防红线提前断裂,他才要纳我为妾的。”
这些话对于阎罗来说简直字字锥心。
多年前他就共感转移之事逼问月神后,月神就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数次奔走想要解除他们兄弟二人的共感。
然而……想要转移共感,就只能再找一个‘容器’,月神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将这种诅咒般的事情,转移到无辜之人的身上?
奔走多年呕心沥血,未果。
到后来,月神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人也越来越偏执。传信给晨君的时候,曾经多次埋怨此事,简直像中了魔障一样。
“月神上仙怜悯众生,不愿意残害弱小生命。晨君嘱咐过我不要和她说这件事,月神定然不同意。”衍香又哭道:“你一直以来都误会了月神上仙。我一看她,就知道她心地圣洁,连我都怜悯,更何况亲生孩子呢?她怎么可能故意生下你们,只是为了转移共感?”
阎罗面色惊愕到惨白,愣愣地张了好几次嘴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想到多年来逼问月神时,月神看他的眼神。阎罗就觉得心尖仿佛被利刃反复捅穿一般,只感觉到浓浓的悔意。
话已至此,衍香已满脸痛苦,“我这条命就是晨君所救,他早就说过会拿回去。但我怕呀,我不想死,我想好好活着。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恩将仇报与你出逃——”
话都还未说完,电光火石之间,晨君突然拼着最后一口气,猛挥剑。
剑气击打在阎罗身上,将其直接击退到溪流中。‘砰’的一声巨响,阎罗的头撞到了溪中巨石,当场就晕了过去。
衍香更是柔弱不堪一击,晨君尚未对她动手,她只是被剑光扫到,就一命呜呼。
‘砰’的一声化作香灰。
崔煜和简云台赶到这里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
晨君坐卧在溪流边,眼皮微微耷拉着,浑身都被将死的暮气所笼罩。他手捧一个白玉瓶,瓶口还有丝丝昏暗的香灰。
崔煜面色微白,竟有些不敢靠近。
晨君转眸看他,将香灰瓶向前伸出,整个手臂都在颤抖。
崔煜这才上前紧握香灰瓶。
“共感……咳,共感本是我和你母亲的天生诅咒,日月同辉天生共感……转移到你们身上后,你母亲就一直郁结在心。”猩红血液从晨君的唇边流出,他看着月亮的瞳孔涣散,喃喃道:“如今容器已有。我喝下香灰……你再将另一半香灰交给你母亲,等她也喝下,你二人就再也不用承受共感的折磨。”
说罢,晨君微微合眼。
不多时就化作一缕耀眼的晨光,随风潜入大地,不留一丝痕迹。
“……”
崔煜紧紧攥住香灰瓶,眼眶通红。
在简云台惊异的注视下,他猛地起身,‘哗啦’一声甩出银锁链锁住阎罗。
咔咔——
咔咔——
锁链不停地在收缩,阎罗的脖子仿佛都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就在这时!
地面突然冒出一缕白色光晕,轻柔地绕着银锁链,将其微微挣开。
崔煜瞳孔微沉,下颚绷紧。
顿了许久后,他才沉着脸收回银锁链,看向阎罗的眼神宛如看一个陌生人般。
……
……
红烛喜宴,红绸张彩。
满堂宾客,座无虚席。
迎着所有人异样的目光,月神一个人身着大红喜服,枯坐了整整一日。
她面无表情,像是寒透了心。
“三界第一大笑柄啊!”堂下传来窃窃私语声:“想不到月神居然有今天。”
“可不是嘛,月神上仙皎皎傲骨,从来都眼底揉不得一丝脏。现在……现在别说眼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