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羡慕我?”
“嗯,你想做什么,就可以毫无负担地去做什么……我挺羡慕你的。”简云台并没有回头,快步走上前,将伴生鳞出示给守卫看。
而后踏入洞中。
景礼一瘸一拐地跟上。
他想要追问方才那句话的意思,可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分岔路口。审讯室内的甬道窄小,按照守卫们的说法,左边的路通向九重澜被关押的地方,右边通向红红。
中间则是徐晴晴。
两人都急着想见人,半句话都没有多说。迅速分好食物之后,他们一左一右踏入两边的甬道,身形消失在黑暗中。
审讯室外,小鲛人们翘首以盼,突然有人猛地一拍脑门:“我们好像忘记了什么!”
“忘了什么?”
“晴姐,没有人送饭给晴姐吃呀!”
大家陷入诡异的安静,很快这个话题就被所有人心照不宣地跳过。有小鲛人靠近大川,小心翼翼问:“九重澜大人到底说了什么呀,他怎么会被长老罚三十棍?”
这可是整整三十棍啊!
戒律棍是专门针对鲛人族的惩罚,棍上有倒刺,并且还涂抹特殊的药水。若是打在人类的身上,那就只是被打了三十棍,但若是打在鲛人身上,痛感直接翻百倍不止。
只是被打一棍,小鲛人们便决定浑身剧痛,三十棍,他们更是想都不敢想。
“不知道。”大川也很茫然,只是摇头说:“总之这次长老们都快气死了。审讯结束时我看他们出来,那一个个的脸色难看死了。我从来没有见长老生过这么大的气!”
大家面面相觑,心中更加好奇。
另一边。
甬道内漆黑一片,简云台摸黑向前走着,他的速度越来越慢。
到后来直接停下来,看着地面。
弹幕刷新飞快,观众心疼爆表:
“我的天啊!地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鳞片,这都是从九重澜身上脱落的吗?”
“不是说快到发情期了嘛,发情期的话,鳞片会自然脱落。但我总感觉……这些鳞片不像是自然脱落啊,地上还有血呢。”
“该不会是受刑伤到尾巴了吧。”
简云台沉默挎食盒,不停蹲下身去捡鳞片。等到了甬道尽头的时候,鳞片已经多到他两只手都捧不住,方才还白皙的手掌已经染上了点点鲜血,银紫色的微光环绕着他。
再向前迈出一步,视野顿时开阔。
面前是一处篮球场那么大的平台,平台最中心凹陷下去,形成一个深坑。
巨大的银紫色鲛人尾横在深坑之中,顺着斑驳透血的鲛人尾向上看,是一道身形高挑的白发背影,如瀑布银河般的华美长发披散在身后,简云台原本是偏爱顺滑长发的,每次一见到,就有些挪不开视线。
但这次他的视线落点并不在发丝上,而是在长发之下。
无数道恐怖的红色伤痕,七横八竖密布在这人的脊背之上,以及腰际处。
美人战损,如白玉添血。
即便处境狼狈,九重澜依旧通身矜贵。半趴在深坑边缘,回眸时眼神漠然。
只有在视线触及简云台的那一瞬间,他的眼底才起了几丝的涟漪。
“你来了。”他弯唇说。
简云台沉默着靠近,一直走到他的面前,将方才捡起的鳞片堆他眼前。
片片银紫色的微光映照着两人的面庞,将他们的眉眼勾勒得更加好看。仿佛是一幅谁也无法融入的油画卷,一人深陷深坑,另一人则是盘腿坐在他的面前。
简云台又打开食盒,将里面的碗碟拿出,一一摆放整齐。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言不发。
九重澜并没有看鳞片,也没有看这些碗碟中的菜色。他一直在认真观察简云台的神色,弯唇说:“你不打算与我说话?”
简云台:“……”从食盒中拿出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