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流泪诘问说:“怎么会……怎么会!家族里明明聘请了护卫,他们为什么不保护我的爸爸?为什么当时没有人发现?!”
巫马白术浑身冰凉。
七七的质问,同样也是他当年悲痛难当时的崩溃自问——那是巫马白术第一次意识到,即便同为政统,他和罗瞎子之间也有天大的差距,这是祟种力量的天生局限。
更不要提,他若是想为红心乐平反,那么面对的就不仅仅只有罗瞎子,还有沃霞玲,更有甚之……还有王!
于是刚刚才鼓起来的勇气,瞬间被这个巨大的打击打压了下去。
这件事就又耽搁了两年。
简云台皱眉说:“你若是想为红心乐平反,应该提前拉拢势力。现在灵祟的号召力是凌驾于所有祟种之上的,只要有灵祟提出来,我相信肯定会有人权衡利益后,选择站在你们这边。”
巫马白术摇头说:“与王抗衡,太危险。将他们扯进来,只会死更多的无辜人。”
“……”
简云台太阳穴抽疼,叹息扶额。
这话的道理确实没有错,在公布这件事的过程中,肯定会死不少人。巫马白术不想看见苦心经营的灵祟协会人心动乱,更不想看见刚刚崛起的灵祟再度坠入泥潭。
但……顾念这个又顾念那个,不想任何人死于此事,又怎么可能会如愿以偿呢?
这就是一个死局啊。
简云台已经有些恼火了,怒其不争,代入一下又觉得巫马白术确实处境艰难。他想了想,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在他看来,要么就是争,拉拢一切能拉拢的势力,想方设法弄臭敌人、弄死敌人。
要么,那干脆就不要愧疚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当做没有发生这些事情。
若是巫马白术能像简云台这般杀伐果断,也就不会纠结痛苦这么多年了。他深吸一口气,说:“我派人找了老二帮忙,她给了我当年瓜分红心乐家产的证据,我想着……务必要将此事曝光,公之于众。”
七七瘫坐在地,面色惨白如墙灰。
就在昨天,他还在头疼午饭要吃什么,苦恼是穿着蓝色的衣服出门逛街,还是穿着白色的衣服出门逛街。仅仅只是一天过去,他就要面对这种可怕的事情。
他根本就无法面对。
更无法接受。
“爷爷,我们可不可以匿名在网上发证据?”七七的想法十分天真,满怀期盼与希冀说:“这样王就不知道是我们做的了!”
巫马白术沉默。
简云台说:“查得到,他们有黑客白。即便不是黑客白,换成其他精通网络的人,你们的IP地址也很容易能查到。而且发布之后,王那边很容易就能捂嘴删帖。”
七七无助问:“那怎么办?”他又满怀期盼再次说:“我们可以找王啊!这整件事情都是罗瞎子和老巫婆谋划的,谁能肯定王就一定站在他们那边?我们是灵祟,爷爷,我们才是王手中最珍贵的牌,若是我们拿灵祟的支持作为胁迫,王会帮助我们吗?”
话音落下,门外突然传来急切又纷乱的脚步声,遥远处还有惨叫声与尖叫声,像是朦朦胧胧地蒙着一层纱布一般。七七震恐回头看,就看见有一位浑身是血的护卫倒在门框前,咳血惊喊:“敌袭!有敌袭!”
“……!”
巫马白术豁然站起身,脸上的神情惊疑不定。他速度很快地冲到了大堂侧面的花盆处,双手并持花盆边缘,将其微微扭转。
哗哗——
哗哗——
伴随着微末的声响,大堂正中间悬挂着的那副巨大的“悬壶济世”立牌分裂开来,墙后面有一条幽深的黑暗甬道。
巫马白术急喝说:“快进去!”
七七还在惊慌,简云台就已经单手将其拦腰拎起来,迅速跑进了立牌之后。
巫马白术:“快走!”
七七拉着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