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狞笑,“我要把你这张嘴给电烂!”
说着,他的手臂猛地下压。
妇人完全抵抗不了马老板,只吓得几乎要灵魂出窍。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耳侧突然传来“噗呲”一声轻响,马老板的身形突然猛地前倾,扑倒在她的身上。
妇人瞳孔骤缩,愣愣转眼看去。
马老板的脸扑倒在她的肩膀处,妇人的肩膀处迅速被血渍润湿。
——有一根尖利的木棍,就这样从马老板的后脑勺处插了进来,捅穿了马老板的后脑勺,又从他的嘴巴里捅了出来。
对穿。
有一些白花花的东西,像是脑浆,又像是什么其他的组织液,从马老板的嘴里喷了出来。妇人惊吓到都忘记了呼吸,顺着棍子往前方看,是双手持棍的黑客白。
半张脸庞隐没在黑暗中,另外半张脸倒是被阳光照得透亮。只不过依旧有瓢泼般的血迹,染红了他这半张脸。
滴答——
滴答——
猩红的血液顺着黑客白的眉骨,滴滴砸落下来,砸到了脏污的地面上。
“…………”死寂。
一切都仿佛凝固了,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都被抽离,这里变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只剩下众人惊魂未定的急促呼吸声。
黑客白缓缓松开了手掌心,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色惨白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死、死了吗?”
妇人这才回神,尖叫一声把马老板推开。马老板的身体无力摔在桌子上,像是一个被钉在桌上的僵硬雕塑。
电棍砰砰两声滚落在地,尖处还才留着“滋滋”的电流。马老板毫无支撑,又仰面朝上翻到在地,那根穿透了他头颅的棍子,定格了他脸上的狞笑表情,以及空洞的眼。
一旁的男人爬了起来,惊慌跑了过来,从旁边扯下桌布盖在马老板的脸上。
这时候,周遭窒息的空气仿佛才回笼,院落中的鸟雀声音重新变得清晰了起来,男人声线发紧,说:“他死了。”
“…………”黑客白面色巨变,僵硬站立许久,用快速又僵硬的步子后退。
他突然间转过身,快步跑到垃圾桶旁边,蹲下身猛地干呕了出来。
又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黑客白什么都吐不出来,却还是像是要把胃挖空。
“这是黑客白第一次杀人。”简云台出声,第一次杀人,都是这样的害怕。
简云台在贱民区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吐了个昏天黑地,仓促到连现场都没有仔细处理,胡乱将人埋了。过后的几天他吃什么就吐什么,吐到最后只能吐黄疸水。
鱼星草垂在身边的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他纠正,“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死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见一丝复杂。胖子抹了抹头上渗出来的冷汗,哑然说:“你们知道最恐怖的是啥么?最恐怖的是,我觉得这好像只是一个导/火/索,一个把他逼进更大的极端的导/火/索。”
就像胖子说的那样,猩血之气愈发浓郁之时,黑客白还跪在垃圾桶旁边干呕,夫妻两人更是吓得动弹不得。铁门处传来一声“吱呀”的推门声,邻居大婶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进来,“你们家在吵什么吵……”
她的声音突然间戛然而止。
邻居大婶短促的“啊!”了一声,都没敢仔细看,转身就往外跑。
她肯定去联系督察队了!
她会去报/警,她会让人来抓他们!
“咳咳咳、咳咳咳……”黑客白捂着嘴巴,从垃圾桶里抬起一张惨白的脸。也只有这个时候,旁人才能从他的眉宇之间,窥见一丝属于涉世未深之人的惶恐失措。
他衣着凌乱,看也不敢看马老板的尸首,心跳加速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