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里认识你。”
简云台身形微微后倾,手肘撑在上面的台阶上,说:“那得是几十年——不!那得是几百年前了,和平、和平。”
他轻轻念着这两个字,笑着摇了摇头,像是听见了一个多么好笑的笑话般。
有多少人身先士卒,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迄今为止,简云台认识了这么多人,鱼星草、黑客白、红心乐、胖子、巫马七、徐晴晴、梁燕……有一点说起来倒是让人啼笑皆非,这么多的人,竟然都不一定能凑出一对父母,都凑不出一个圆满的幸福家庭。
身边有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微生律转过身,静悄悄地往这边靠近了些。
简云台并没有闪躲,转过头看了过去。
距离很近。
他可以看见微生律在月光下的清俊面容,以及散落在肩头有些微乱的白发。
简云台挑眉,“干什么?”
他差点以为微生律要亲自己,心里还有些小期待,但微生律的眼神十分认真,简云台不由也跟着正色起来。很快,他就听见微生律用一种十分严肃的口吻说:“也许,我们可以为下一代创造和平的条件。”
简云台微愣,“我们?”
微生律点头,“我们。”
简云台迟疑,“我们真的可以吗?”
微生律说:“你的母亲也曾这样问过我。”
简云台瞳孔微缩,立即直起了身子,身形变得僵硬。他将手肘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垂眼看着脚下的阶梯,闷闷不乐说:“你和她相处过很长时间吗?”
微生律伸出手臂,宽大的掌心覆在简云台的手背上,温热传递过来。
“她同样很爱你。”
简云台转过头,问:“凭你对她的了解,她将我抛弃在孤儿院的时候,会想什么?她之后有没有后悔过?”
微生律摇了摇头,说:“我并不了解她。那个时候我尚且年幼,记忆中每次相见都很匆忙,但我知道她很爱你。”
简云台:“你怎么知道?”贴在胸膛上的长命锁微微晃动了下,发出清脆的链声。
微生律的语调沉静,像是在陈述着一个事实,“她很爱你。她最大的遗憾只有两个,一个是没能将一条死路打通,另一个,就是她再也没有办法陪伴你长大。”
简云台嘴唇动了动,心中满是复杂,还是那句话,“你怎么知道?”
微生律攥了攥他的掌心,弯唇说:“因为你是她与爱人的爱情结晶。你并不是一个意外,你是她上下求索,求来的馈赠。”
简云台一惊,“你知道我父亲是谁?”
微生律摇头,说:“不知道,只是听她提起过一次,那时候的她笑得很开心。”
简云台停顿了片刻,反手抓住了他的手掌,源源不断的热度由掌心相接之处传来,仿佛心底最冰凉的那一块也被温热侵蚀,最终冰雪消融。不知道为什么,即便微生律没有给出任何理由,也没有给出任何证据,但他的话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针一般,定下了简云台惴惴不安的心。
——他其实一直都很怕,怕自己是一个意外,又怕自己是出生前就不被期待的存在。
可是微生律告诉他,不是的。
简云台眼睛有些发热,鼻尖也酸涩难当,他忍不住问:“她想走的到底是什么路,为什么教父说这是一条死路?”
微生律说:“真正的和平。”
简云台摇头,“我理解不了。”
微生律抬起手臂,绕过他的肩头,将他摁入怀中,柔声说:“也许以后会理解。”
“也许吧。”简云台叹了一口气。
吱呀——
栅栏门的方向传来一声响,一个奇装异服的男人拖着浴缸走了进来,看见在大门前拥抱的两人,梅凛然停滞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匪夷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栅栏门。
绕过浴缸,他竟然又开门重新进来了一次,简云台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