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胖子说:“你一下午都在干什么?不跟人打听的吗?这里的每间房都对应着神之通行的地位,地位高的神之通行牵引之人,就住得越高。我一想到是裴溪牵引你,我立马就跑到顶楼来找你了,你果然在!”
说到这里,他吐槽说:“操,早知道我就早点来找你了,你房间甚至有空调!”
“那不是空调……”
简云台偏头,疑惑问:“你房间没有?”
胖子气说:“不仅没有空调,连个床和窗都没有,环境恶劣!太恶劣了!明天我她妈肯定要赖到你房间里去,热死人了都。”
简云台闭上了嘴巴。
鬼使神差的,他突然就想到了今日和裴溪分别时,裴溪站在门口动也不动的模样。似乎是有话想说,却又顾忌着什么。
一路潜入镜冢山脉之下,等距离十分接近时,简云台才发现这些镜子比自己想象中要大许多。原本他还以为,是化妆镜的大小,最多也就是全身镜那么大。现下人在山脉下,他才发觉每一面镜子足足有三四个成年男人那么大,并且造型各异。
有些看起来十分朴素,只有木质的镜框,以及古铜色镜面。有些则是无比奢华,边框镶金又带银,有些则是格外小巧玲珑。
踏足山脉之上,简云台的身形顿时被折射成无数个,四面八方全是他的倒影。每隔一两米就会有一面镜子卡在土里,像是一个个坟墓的石碑一般,漫山遍野都是镜坟。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简云台迟疑地伸手按了按胸膛,那儿的长命锁裹挟着异常的热度——是他母亲当年藏的长命锁。
胖子说:“咱也不知道核心之物是什么,姑且就先当做是神像吧。”山脉下的神像巨大,凭着他们俩的力气,自然是无法撼动分毫的。胖子继续说:“我打听到神像的姿势了,你别看他埋在红雾里,他其实是一只手向前平举,一只手向后延伸,指尖直直地点在山脉上的一处,咱们可以找到那个地方,然后顺着它的手臂走独木桥爬上去。”
简云台瞬间了然,“毁它的眼睛?”
胖子“诶嘿”了一声,抬起手来。
简云台笑着同他击掌,胖子兴奋说:“我想到的你肯定也想到了,这么大一座神像,想毁掉实在是太难了。不过梅凛然许愿的时候,我看见神像的眼睛锃锃发亮,那就啥也别说了,先毁眼睛!”
沿着山体向上爬了半个小时左右,沿途中他们二人一直避让红雾,绕了不少弯路。越过一处拱起的山脉后,简云台突然伸手拽住胖子,小声喝道:“停!”
胖子立即停下,疑惑用口型问:“咋啦?”
简云台摇了摇头,拉着胖子在树丛里蹲下。不一会儿,前面就传来了喧闹声,他们这一行人都是半夜强闯镜冢山,理应放低音量,防止被神之通行抓到。
但前面那一伙人却吵得脸红脖子粗,有一人放声怒骂:“你要不要脸!”
另一道声音嘲讽说:“动动你的脑子,这不是先来后到的问题。我手上的遗物在这个地方最发热,这面镜子肯定是我朋友的镜坟!”
“你妈个头的朋友,”简云台总算是听出来这声音了,正是坎德隆,他怒骂:“我手上的遗物也是在这个地方最发热。一面镜子总不可能是两个人的镜坟吧?”
听到“发热”这个词,简云台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长命锁,他的长命锁也在发热。
甚至可以说是滚烫。
这时候,胖子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说:“是白天找事儿的那个白蜡烛!就是长得和白蜡烛一样,把金金肋骨打断的那个!”
胖子听出了另一道声音。
简云台探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与坎德隆对峙的那人一身机甲,瞧着很是眼熟。
坎德隆大喝一声,“铁帽儿!你再在这里强词夺理,别怪我对你动手了!”
他口中的“铁帽儿”,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