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觑。
他们显然是有些不理解,虽说裴溪的命门被掌控,但想要反击依旧易如反掌。
难道是有其他的计划吗?
想到这里,其他神之通行更不敢轻举妄动了,生怕扰乱了裴溪的计划。
众人看向裴溪。
隔着一层白纱,他们也看不清裴溪是什么样的神情,只能看见裴溪紧紧抿住的殷红薄唇,以及愈发紧绷的下颚线条。
像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只能僵硬站在原地,左手前伸提着青灯。
裴溪冲他们轻轻点了点头。
众人边抱着万分的迟疑与困惑,对视数秒钟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踏着蓝纱回到地面。
上空传来气愤的声音,“我们已经回到地面了,你想跑就跑,今夜我们保证不再抓你们,明天——明天可就不一定了!”
“明天我不来这里!”
简云台冲上面骂了一声,又回头骂道:“还不快找路!多绕几条弯子。”
“噢噢,好的大佬。”
坎德隆等人一脸窒息地爬了起来,心有余悸看了眼裴溪,互相搀扶着往后退。
简云台自己也知道,他现在确实是有些急了,才会每句话都带着怒意。
眼睛看不见,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黑暗。这和没有亮光完全不一样,他现在的恐慌缘由是——没有灵祟,整个副本全程他都要瞎,出去之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他不会下半生都要瞎吧?
不能这样说,应该说他如果真的瞎了,按照现实世界那个恐怖的生存环境,他还能不能有下半生都是一个严峻的大问题。
一路踉踉跄跄,简云台说什么也不肯松手,其余人也兵荒马乱地找路,半句话都不敢多说。过程中,简云台数次后背撞到石墙,最后他灵机一动与被挟持这人调转了一下方向,想着让这个人去探路。
然而每次走到石墙面前,青灯前端都会发出“砰”一声脆响。
似乎是在提醒他们,前面无路。
简云台便会听声辨位,尝试着调整方向。
地下是一座由镜子组成的迷宫,一行人兜兜转转,最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儿了。坎德隆磕磕巴巴说:“现在,呃,你应该能放开他了,差不多安全了。”
他的同伴满是窒息,压低声音说:“你是笨蛋吗?!现在要是放了他,他还不立马提起青灯,把咱们烧成水啊。”
“那怎么办?”
“打晕他,然后咱们继续跑?”
这些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像是生怕被裴溪给听见。且每每说话时,都会不由自主往裴溪的方向瞄一眼,“妈呀,他是不是在看我?难道他听见我说话了?”
“他戴着面纱,谁知道在看谁。”
“草,他到底是怎么看见路的。”
简云台的眼睛疼得厉害,胖子焦急想从容蓄戒里掏出消炎药,但进了副本以后所有的道具都不能用,他一直在和容蓄戒斗智斗勇,最后气到摘下戒指摔到地上,踩了数脚以后臭骂了句:“他妈的破戒指!”
简云台往后靠,脚后跟踢到了一块石头,他实在是不能再容忍这种冰凉的温度了,想了想,用力按着那人坐下。
他坐在石头上。
那人蹲在他的身前。
简云台指尖依旧搭在那人的脖子上,能感觉到那人微微动了动,似乎调整了一下方向,转而正面对着他。
一般来说,将死之人都是最疯狂的,简云台担心那人拼死反击,便闭着眼睛说:“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也不会伤害你。但我现在不确定,会不会我一放手你就会反击,所以我现在依然不会松开手。”
静默片刻,面前传来一声轻轻的“嗯”。
简云台面色微变,往后仰了点。
他们之间的距离竟然这样近吗?
胖子走到简云台的身边,看了眼裴溪,又欲言又止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