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裴溪转回来,说:“是白色的头发。”
简云台瞬间反应过来,就连梅家两姐弟也惊到干咳连连,面面相觑。
裴溪说的人,肯定是微生千鹤。
三人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梅思雨凑过来,含糊不清冲简云台说:“之前你凭字认人,我还觉得有点不靠谱来着。现在,我倒是觉得还真有可能是他。”
梅凛然揉着太阳穴,脸色惨白吐槽说:“什么叫有可能,本来就是他好不好。镜冢里只有他是白发,这还有什么好猜的。”
姐弟两人话是对着简云台说的,但视线却一直大大咧咧直冲裴溪而去。
裴溪偏了偏头,疑惑看向简云台。
简云台:“……”
这事儿,还真不好明说。
毕竟裴溪已经不记得他是谁了。
场面僵住时,过道后方有一人探头探脑往这边看。几人都是经历过高强度副本的人,对于这种视线都十分敏感。他们瞬间全部扭过头,唰唰朝着那边看过去。
那人一惊,后退半步,拔腿就跑。
“你要死啊!!!”梅思雨怒喝一声,弯腰抄起过道边的一块黑石头,直接追了上去。
简云台还在愣神之际,就听见梅凛然喊了一声“姐夫?!”,几人这才跟上。
直播间观众方才还在疑惑他们又在打什么哑谜,一下子就被这变故给搞懵了。
听见梅凛然的那声“姐夫”,众人才迟来反应过来,方才探头探脑的那人正是梅思雨已经逝去两年半的丈夫——庄明明。
说来好笑。
从梅家两姐弟欢喜冤家式的相处模式就能看出来,他们一家子氛围极其轻松。梅思雨和庄明明当年结婚的时候,因其是相差五岁的姐弟恋的缘故,再加上梅思雨已经名声大赫,庄明明却寂寂无闻,许多人都断言:“一年之内必定离婚!”
然而一年、两年、三年过去了,五年、六年、七年过去了。庄明明从刚成年的愣头青长成了斯斯文文的萌新研究员,梅思雨从二十多岁的甜美萝莉长成了奔三的甜美悍匪……两人感情如旧,依旧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整日在联盟里鸡飞狗跳嘤嘤嘤。
当然了,鸡飞狗跳扛着平底锅追打的是梅思雨,嘤嘤嘤抱头鼠窜的是庄明明。
只听前面传来一声的悲愤怒吼:“你比我年纪还大,你喊我姐夫干嘛。”
梅凛然倔强喊:“姐夫!”
简云台往那边跑去,耳旁传来一声闷闷的笑音,他微愣,转头看向裴溪。
裴溪依旧是轻纱覆面,殷红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不出半点儿笑意。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简云台收回视线,转过拐角。
梅思雨正脚踩着一个娃娃脸的短发青年,两人都是娃娃脸,看起来就像在上演某种画风萌萌的动画片一样。
但梅思雨脸上的表情可不像是动画片,她怒到额头青筋暴起,又眼眶通红受伤喊:“你看见我为什么要躲!”
庄明明见她眼睛都红了,登时手足无措爬起来,又顺势跪得端正抱紧梅思雨的大腿,嘤嘤嘤一口气说:“我都养成习惯了……老婆要不你先把石头放下来当然你要是想敲我那你尽管敲我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但你能不能轻点我好想你呜呜呜……”
梅思雨瞪着下方,停顿数秒钟后,她猛地将石头掷开,脸色僵冷无比。
她心里其实还有气。
气自己的家人们为什么要来淌这趟浑水,还这么没用,一家人全部交代在里面了。这两年半的暗无天日,她只是想起来都心悸恐慌,酸涩感一阵又一阵往喉咙里涌。
庄明明说想她,但是从庄明明自己的时间线来看,他只是几天没有见到梅思雨。
梅思雨却已经与他阔别两年了,并且还不是简简单单的暂时分别,他们阴阳两隔。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