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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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良被叫醒的时候正在痛快地打着呼噜,他行伍出身,能吃苦,可在他熟睡的时候将他摇醒,他也是有脾气的!
只是郑熹都已经起身了,他也只能压着起床气说:“七郎,你接着睡。我去看看!那小子我也见过的!”
他本是郑家的家仆,是郑熹他爹郑侯给他栽培起来的,跟着郑侯出征,郑侯也是个大方的人,见他忠诚可靠,索性放了他的奴籍,使他谋了个军职。饶是如此,他也没有出去自立门户,仍然以郑氏门人自居。这次郑熹出京办差需要人手帮忙,他也就求了郑侯,进了随从的名单一块儿来了。
那怎么能让郑七没睡好的时候亲自去确认一个小货郎呢?必得他去,让郑熹好好休息!
如果是小货郎,这小子非得老实跟着七郎走不可!如果不是,金良睏得通红的眼睛瞪了徐甲一眼!
徐甲并不知道,事分轻重缓急,人的份量也有轻有重。如果现在是有沈瑛外甥女的消息,你冲到他床边吼,沈瑛都不会生气。这小货郎,份量显然是不大够的。郑熹说的“有消息就可来报”,是有些客套的成份在内的。
然而,徐甲分不清,他更不知道其中内情,凭猜,是猜不透的。如果这事是黄先生在办,他可能会先派人把祝三一家稳住,或者就拘在当地,等郑熹及其随从睡饱了,再去确认。可是黄先生也去睡觉了,徐甲又一门心思来报信换赏,他连黄先生都没请示。等黄先生知道的时候,徐甲已经见着金良、郑熹了。
郑熹只说了一句:“你这样子不好,不许激怒他。”
金良杀气腾腾地就来找小货郎验真伪了,一个徐甲跟在后面跑得快要喘死了。金良还是控制了马速,没有全力奔跑,到了祝三面前也很轻易就勒住了马,将牙一呲:“小子,怎么说?”
里头张仙姑见祝三站在门口不动,出来问她:“傻站着干什么?进来吃……”
金良对她又是一呲牙。
张仙姑“哎哟”一声:“你不是那个钱袋叫人偷了的吗?还是我家老三给你找回来了!茶棚!你忘啦?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进来喝口水?”
徐甲迟一阵儿跑了过来,过来就听到张仙姑这一句,心道:原来是钦差报恩的?哎哟,我头先没对她们太无礼吧?没事儿,我还给了她们一套旧衣呢!
祝三扫了他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金良身上,问道:“干嘛?”
金良跳了下来,将她上下一打量,又看了她碗里的吃食,说:“就吃这个?”
祝三点点头。张仙姑警觉起来:“你是什么人?”在张仙姑心里,拿吃食哄骗小姑娘的二流子都不是好东西!她虽然总提醒女儿“你是个男孩儿”,心里却很明白自己生的是个女儿,她装得再像男孩儿,确是个实打实的女孩子,会受到一切女孩子可能受到的伤害。
徐甲赶紧说:“这位是钦差大人的随从,新近来的钦差大人!就是那位钦差放了你家当家的!”
金良问道:“什么当家的?什么放了?”怎么这货郎家还有当家人?不像啊!
张仙姑惊讶了起来:“啊!什么?不是说已经开释了吗?难道还有别的事?他个死鬼能知道什么?他要真有咒人的本事,我们能穷成这样吗?能受人欺负吗?”
这倒是句真话,虽然夫妇俩一个神汉一个神婆,其实加起来也没有半分“法力”的,全靠坑蒙拐骗的小把戏谋生,其水平加起来也不如亲生女儿祝三这个自学成材的。
徐甲赶紧说了,今天遇到这娘儿俩板车拖回个打得半死的神棍,他确定,就是从衙前拖回来的。就是那个巫蛊变盗墓的案子的本地神棍之一。
金良的不耐烦瞬间消息,说了一声:“原来你是为了救你爹。”货郎之前所有奇怪的举动就都有解释了。去墓园,不肯报姓名,装疯卖傻,不肯做郑熹的随从,还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