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到了郑侯府上求见郑熹,见面就向他要钱!
郑熹道:“你胆子越发的大了!”
祝缨笑道:“一百贯拿来,王府的玉杯就归您了!”
郑熹一喜:“找着了?”
“算是吧。”
郑熹马上安排了甘泽带着两个仆人拿了钱,跟着祝缨去赶在宵禁前把玉杯买了出来,他自己则着带着玉杯去王府,让王府的人辨认。
郡王是不认得这个的,他的珍宝无数,又不是他惯常用的。好在府中除了管理内库之人,尚有些仆人认得,又与库中剩下的东西比对,正是失窃之物。
高阳郡王笑道:“七郎,你是怎么找着的?”
“是孩子们的功劳,竟把京城翻了个遍呢。舅舅,点人吧。”
高阳郡王再不迟疑,点了人,直扑当铺!
祝缨这一晚被留在了郑府等得打瞌睡,郑熹在舅舅家帮忙审案。尖货不多,当铺朝奉还记得当东西的是一个女人,这却又与嫌犯们对不上了。不过,这个女人当时说:“当家的犯了事儿,家里揭不开锅了。”
卖了祝缨一百贯的杯子,当铺只给了这女人十贯钱另五两银子。
郑熹道:“把那个女人带来吧。悄悄的。”
王府里便将那位“进府里陪侧妃说话”的妇人提了来,当铺朝奉摇头道:“不是她。”
这妇人被软禁很久了,虽不在地牢,也着实担惊受怕,跪下对郡王叩头,一个劲儿地说:“冤枉啊!”
高阳郡王不耐烦了,看了看外甥,郑熹对朝奉道:“你,把刚才说的话,对她再说一遍。”
朝奉真的说了!
这妇人一听,是个女人去当的玉杯,当时脸上变色,骂道:“这个杀千刀的!!!他竟然敢骗我!一个奴才秧子!偷了主人家的宝贝养起小老婆来了!老娘倒跟着他吃糠咽菜!殿下也不用急,大人也不用恼,我都告诉你们!”
郑熹抱着手,等她骂完了,才说:“把那一个也提了来吧!”
这女人当着丈夫的面,就说:“有几年了,他零零碎碎地从府里带出东西来,也不知道都弄到哪里去了。对我说,变卖了一些,好放出去,咱自家也攒钱。哪知道……王京兆来了,他一来,那起子给他放钱的王八蛋死的死、跑的跑,卷着钱跑没影儿了!家里没落着他一丁点儿好处啊,他当贼养姘-头!”
郑熹平静地看着这个女人哭闹,又看着那个男人一脸的灰败,这女人的话,他只信一半儿:一个内库管事,能盗取这么多财物?
他命人把这二人押下,对高阳郡王道:“舅舅,还查下去吗?”
高阳郡王面沉如水:“查!”
“恐怕!”
“就算是我半夜发癫拿出去的,你也要查出我是怎么干的!”
郑熹一声叹息:“是。您给我几个府里的人,我还叫那个孩子带着,悄悄的办。”
“那个孩子可靠么?”
“踏实肯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