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春报了名字。
“你究竟如何谋害主人?”
姚春道:“小人伺候主人赴任,不想途中主人死了,小人一时鬼迷心窍,就想过一过瘾。不合犯了这等大罪,小人该死。”
骆晟皱眉道:“鬼迷心窍?你怎么能做得这些年的官,没人察觉吗?”
“大人的侧室……”
以姚春自己,是想说他是为了给主人家多谋些财物,把这两年俸禄给赚了补贴主人家,然后自己再投案的。可惜祝缨把他的账也给抄了,是他自己贪赃枉法,可不是什么“为主人家谋财的义仆”。
祝缨说累了,苏匡也就卷起了袖子,除了打就是打,一套打,打完男的打女的,幸亏没打小孩儿。
打了好一阵儿,两人就开始往外招了。
那位“夫人”是田罴带着上任伺候起居的一个年轻的妾。田罴家里本来有几个仆人,但是他女儿生得太多了,七份嫁妆陪着出去,田产、仆人快陪送完了。终于生出来这个儿子还没成亲,还得给儿子谋一份家产,这才要赴任。随行是带了仨个仆人的,一个姚春是个心腹,一个车夫、一个老苍头。
赴任,得有个女人伺候着,就又纳了个妾。妾既年轻,让她甘心忠于一个没有任何长处的半老头子实在是为难人。
路上,田罴病倒,姚春起了歹念,谋害了车夫和老苍头。这个妾就与姚春合谋,愿意助他遮掩。两人于途中再雇人,伺候两人以“田罴夫妇”的名义赴任。
姚春是心腹仆人,早就知道田罴的许多事,一些简单的事务都是他在为田罴处理。所以公文、往来书信他都懂得,那个妾则扣下了田罴的私印,两人各执一项把柄。妾又为姚春生了个儿子,两人算是捆死了。准备如果一切顺利,任期满了要回京时就由姚春诈死,妾抱着孩子回家,将自己的儿子养作田罴之子,日后孩子就有荫职了。
田罴是主官,连每年往京城核对一年的政绩之类,都可以使副职前往。他们又往田家送了一些家用——不多不少,正好稳住田家,造成了田罴仍然还在职的假象。家中拿到了钱,不疑有它,还当田罴活着呢。
姚春则趁机大发其财,倒转府库财物,为的是有朝一日可以改头换面,换一身份,亦不失做一富家翁。
以上,皆是祝缨等人在骆晟尚未抵达前就审理完了的,现在不过是在骆晟面前再背一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