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点气,到时候你再过来一趟,我们或许会和你一起前往凯奥斯。再说了,一千年听起来可怕,其实也算不了什么,因为这里的时间跟外面根本不一样啊。”
沈十安还没有完全明白最后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已经被送出了山水画外。
落地后尚未站稳,一道高大健壮的身影便猛地扑了过来,一把将他揽入怀中,越抱越紧,似乎要将他嵌进身体、融入骨血才肯罢休。
熟悉的味道和体温让沈十安完全放松下来,任由对方将脑袋埋在自己颈窝间,像是一只焦灼不安的兽,深深嗅闻并迫不及待地标记着属于他的气味。
沈十安抱住沈寻,在他背上拍了拍:“好了,我出来了,你看,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对不对?”
沈寻越发用力地抱住他,滚烫的呼吸如同火苗,在沈十安颈项间撩出一层浅淡的粉色。沈十安痒得轻颤,但与此同时传来的刺痛感却让他察觉出异样,他用力挣开一些抬头去看沈寻的脸,立刻就被他发青的眼底和满脸的胡子茬给惊呆了:“怎么会这样?!”似乎意识到什么,又问:“我在画里待了多久?”
“四十二天。”男人声音沙哑,眼眶微微发红,目光近乎贪婪地紧紧盯住他的脸:“整整四十二天。我找不到你,看不到你,没有办法跟你说话,就像,就像当初你被赫修掳走时一样。”
沈十安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掐了一把,又是心疼又是愧疚,抬头去亲他的眼睛:“对不起,我不知道外面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对不起……”
他以为自己最多也只在画中逗留了四五天而已,原来外界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吗?自从相遇之后沈寻从来没有跟他分开这么久过,而且期间音讯全无,再加上当初被赫修绑架事件给他留下来的后怕和心理阴影,这段时间一定急疯了吧?
可即便这样,即便日日被焦灼啃噬心脏,他也听了自己的话乖乖等在外面,没有试图破坏山水画强行闯入。
强烈的愧疚和心疼让沈十安难受极了,他抱住沈寻,亲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一遍遍道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沈寻紧紧抱住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化解内心的焦灼和恐惧,才能确认对方真的完好无缺地回到了自己身边。
这么长时间日夜积攒、几乎让他发狂的思念此时在爱人一声声的呢喃和温柔的亲吻下,迅速转化成汹涌磅礴、根本无法控制的渴望。
他的眼眶依然通红,但此时的红却表达出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意味。
沈寻低头用力吻住沈十安,立刻便得到了对方热情的回应。
书架被撞得砰砰响,书桌上的摆设散落一地,守在主楼外面的锦官城听到动静冲进来,偌大的书房内只剩下一幅掉在地上的山水画,哪还有沈寻二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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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到几乎凝为实质的灵气充满了整个空间,每吸入一口,都叫人心旷神怡。再这样优越的生长环境下,空间内的各种植被向来长势极佳。但灵泉池旁边的草地上此时却是一片狼藉,仿佛才经历过一场漫长的激战,鲜嫩多汁的绒绒绿草被蹂|躏得不成样子。
热气氤氲的灵泉池内,沈寻抱着沈十安,从他发间拣出一根草茎。
“别动,”沈十安手里拿着剃须刀,正在细致专注地给他刮胡子:“小心割出血。”
割就割喽。沈寻毫不在意,他在安安身上制造出的痕迹,可比剃须刀能制造出来的多得多。
“你说长晟跟广微道长已经去了云川基地?”沈十安一边移动剃须刀一边问。
因为沈十安不许他乱动,说话有点不方便,沈寻干脆用意识传音:“嗯,你入画后的第三天他们就走了,那个叫广微的老道士还算有点用,只花了两三天时间就把各个领地内的掌权人都聚集到一起,说服他们并入京城并且谈妥了各种条件,早在一个月之前,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