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发现这些东西偷偷藏在浮台下面,背包里全是魔法石。哼,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咱们的地盘都敢闯,今天一个也别想走!大哥,你看我怎么教训他们!”
兄长看了看抖若筛糠的兽人,又看向摩拳擦掌的阿尔,温声道:“擅闯领域的确可恶,你把他们抓住了,做得很好。不过深渊险恶,冒险来这儿采石应当也是为了生计,念在他们初犯,不如小惩大诫,这次就放他们一条生路?”
“那怎么行!刻耳柏洛斯的威严不容侵犯,擅闯领地者死!”阿尔哼哼两声:“深渊无穷无尽,想挖石头哪里不行,无非就是看中了大哥的领域里石头最好阴煞最弱,来这里挖石头最安全。哼,贪得无厌利欲熏心,他们既然敢来,那就要付出代价!”
“他们已经失去了九名同伴,这样的代价,还不够重吗?”
“九个算什么。”阿尔不以为意:“二哥说了,凯奥斯强者为尊,弱者没有存在价值,这样的蝼蚁,杀再多也死不足惜。”
兄长如远山含黛一样好看的眉微微蹙起:“这是什么话。世间生灵皆难能可贵,强者有强者的约束,弱者也有弱者的好处,每种生灵的特质都不一样,怎能单凭力量的强弱论定价值?即便是蝼蚁,日日辛勤劳作,那也有我们可以学习和欣赏……”
察觉到阿尔脸上的抵触和不耐之色,他止住话头。想了想,眼中浮出笑意:“再过几天,就是你两百岁的生辰了。”
阿尔立刻又高兴起来:“嗯?”
“虽说刻耳柏洛斯三百岁才算成年,但两百岁也是大人了。” 兄长抬手拍了拍阿尔的肩膀,语调和缓轻柔:“地底世界广阔无垠,蕴含的道理更不知凡几,即便是刻耳柏洛斯也无法穷尽。有些事情,我说的不一定对,你二哥也不一定对,你长大了,该有自己独立的判断和思考。这些人是你抓住的,该怎么处理,大哥不会再干涉。我先走了,海蟾真人送了不少点心,你要想吃记得早些回来,迟了可就没有了。”
说完果真转身离开,就跟来的时候一样,衣袂翩跹,像山岚间的流云,又像一阵清风,很快消失在广场尽头。
阿尔一直目送兄长离开后才将视线收了回来。被他扫过的兽人们噤若寒蝉,等待命运的最终审判。
魔王会放他们离开吗?
兽人们显然是这样期盼的。
但阿尔眉毛一挑,沈十安就知道要糟——
嗖!嗖!
又有两名兽人在惨叫声中被抡起来扔进了深渊。
扔完之后,阿尔背着手阴恻恻看着剩下的,目光从距离最远的那个,一路恐吓到距离最近的那个。
就当沈十安以为根本不用他再动手其余兽人都会被活生生吓死的时候,小魔王重重哼了一声,恶狠狠道:“算你们走运。”
抬手一挥,平地刮起一阵飓风,将兽人们全都卷了进去,眨眼间就不见了。也不知道送去了什么地方,但只要没摔死,应该是能活下来的。
阿尔满脸嫌弃,像是刚扔完垃圾似的甩了甩手。
沈十安忍不住笑起来,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充盈在胸口,让他往前走了几步,想要摸一摸魔王的脑袋。
指尖还没碰到呢,阿尔忽然转身,英挺的眉毛紧紧皱起,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身体往前倾,锐利的视线仔细逡巡着眼前每一寸空间。
如果此时有人能看见沈十安,就会发现他跟阿尔几乎完美地贴合在了一起:额头抵着额头,鼻子挨着鼻子,嘴唇碰着嘴唇。
那双足以让人感叹造物神奇的墨绿色眼睛近在咫尺,像黑暗深渊中最美的宝石,闪烁着迷人又危险的光泽。
阿尔耸动鼻尖用力闻了几下,什么也没发现。狐疑地揉了几下鼻子,直起身又转了回去。
沈十安捂住胸口,脸上微微发烫,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这已经是阿尔第二次有这种反应了。上一段记忆里他好像也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