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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立难安地待在房间里,医生进来问,我勉强笑出来,说自己太痛想在这里休息片刻。
他答应了。
我等了一会儿,青木还不回来。
走廊却开始吵闹起来,我深呼口气,鼓起勇气打开门。
“哦?真是巧呢。”青木正站在我面前,看起来刚要打开门。
我对他居然换回早上的衣服的形象傻眼了,“你不会就是去换了个衣服吧?”
而且还是换上一套,简单低奢的单薄外套,我以为会换新的……
“……”青木脸色不知为何扭曲了一秒,在我看清之前又恢复,“对啊,卫衣什么的,品味真差。”
“……”我无语了,“我倒是挺喜欢卫衣的。”
青木心情明显变差,快速跳过话题:“好了,现在事情解决了,那个吉森也被抓到了我们快回去。”
“诶?那就好!”我瞬间开心了不少,连肩膀也不痛了,跟着他出去。
青木边走边说,语气愉悦:“对啊,因为吉森他不自量力居然就在医院后院杀人,被当场抓住了呢。”
一直走到吵闹的中心,似乎是有个病人被送进来时已经失去了呼吸抢救失败,正在找他的家人。
“哎作孽啊,怎么就在医院后院杀人了……”
“不太安全啊……”
“好像是硫酸啊,而且腰部也断了,好可怕。”
讨论的人窃窃私语,我好奇地望过去,担架上的人被遮住了白布,可能没有清洗干净,有一点白布部分逐渐冒出滋滋的黑洞,担架刚好停在我们不远处。
青木好整以暇地看着,还饶有兴致地点评几句:“死的真丑。”
“…………”我无言以对地瞪他一眼。
陌生人也不放过吗。
刚要离开,余光突然看见白布下的手动了动,被硫酸侵蚀出经脉血肉的手离开白布朝我的方向缓慢伸出。
是想要拽住挽留的姿势,被硫酸腐蚀的手腕处依稀能看见些微的暗蓝色衣物。
“啊!”我被吓住,踉跄一下,后背撞进青木怀里,他扶住我的手臂没碰肩膀,我没心思注意背后坚韧的少年身体,颤颤巍巍说道,“他他他没死啊……”
“回光返照吧。”青木轻描淡写道。
是吗???
我仔细一看,那人又一动不动了,好像真的是死透。
也是,他腰部中间的白布都是下陷的,很惨烈的死状,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担架被很快推走,不知道找不到他的家人又该怎么处理。
我看的时间有点久了,就算担架消失在拐弯处我也还在出神地发呆。
青木有些不愉地捧住我的脸朝向他那边,瞧见我惊魂未定的眼神却开心起来,微弯的眸角全是快意:“我想了想,大概「我」的作用就是当你的挡箭牌吧。”
我听不懂了:“哈??”
“这样,遇到那些废物了就把「我」推出去,不要客气。”
“你疯了吧??”
“……没有!”青木跟阴晴不定难以搞定的恋人一样发脾气,嫉妒似的发狂,“我就是讨厌那些赝品以自我感动的牺牲姿态死掉!就是不允许!最喜欢你的应该是我!他死掉也不应该装作恶心的深情样子,要不然诗绪里你就主动抛弃他好了,他就是一挡箭牌,不准做出那副喜欢你的样子,你就先抛弃他……反正结果一样……”
青木喋喋不休。
你在发什么疯啊!!!
等等。
我表情裂开一秒。
……这人是不是告白了?
青木毫无所觉地继续哔哔,无理取闹到极致,我出神片刻,继而害怕得目光游离。
……要不我还是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吧。
他这个样子不像是会认真喜欢人的,一旦答应,恐怕最后遭殃的是我。
青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