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被自己的刀刺入。
青木愣了半晌才将诗绪里抱起来,她双目紧闭,有几道泪痕,显得那么可怜,像是被吓到,似乎下一秒就要呜呜哭出来。
“……诗绪里……”他小心翼翼出声。
她的身体软绵,手臂自然垂下,青木将诗绪里抱在怀里,懵懂地侧耳听了听她的心跳——是一片寂静。
“呜……”青木皱起眉头,几乎是下意识求助般哭出声,可怜得像被围困受伤的小兽,“诗绪里……”
看见她的死亡,原来是这种感受。
表面是本能的反应,内心却骤然空落落、茫然无措,一丝的负面情绪都没有产生,只有空茫。
他依赖地低头将脸颊贴在她的额头之上,蹭了蹭。
“……是[我]的错。”他一反常态地说道,并非是他引起的事件,也一股脑揽过来,涌动出无限的自我恨意。
“是[我]的错……我应该将他们提前铲除的……”少年低低喃喃,已然陷入魔怔的状态。
“对了,诗绪里你应该不喜欢吃我的肉……其实还有一种方法。”
他说道。
青木捡起一旁染血的刀,先摸了摸诗绪里腹部的伤口,再在自己身体上的相同位置毫不犹豫地刺入,血顷刻间涌出。
明明对于他来说,这种伤口是最普通寻常的,但一想到是她身上的,就觉得比生生被剁碎成碎肉都还要痛苦一万倍。
“不对……这里不太好……”青木抬手,将心口的肉硬生生剥开,血流到怀里的少女脸上,苍白与艳红。
他将心口处最好的肉贴在她的刀伤位置,那块肉一触碰到少女的身体,便极速钻进去,膨胀着瞬间弥补缺口。
这种方法,需要一处能通往内脏的伤口,所以他从未想过使用。
肉块在逐渐探索她的身体,慢慢修补着,恢复着,和同化一样需要时间。
等她再度醒来之时,就是不死的身体——除了火烧。
而诗绪里并不会完全获得他的体质,仅仅是获得以心脏为中心复活的能力,所以永远只有她一个,绝不会分裂——当然的了,诗绪里当然只能有一个。她是唯一的,只能是唯一的。
青木亲昵地舔走她脸上的血痕,抱着她离去。
几分钟后,另几个青木同时出现在巷子口,黑沉的眸扫一眼,定睛在地上的男性尸体上。
到了此时,极端的愤怒反而令他们冷静。
“死的太便宜了。”
“没错。”
“应该受到更多的痛苦。”
谷本晶夫也同样复活——不过他早晚会被同化,而青木他们要做的,就是让这个垃圾在被同化之前受尽一切的惨痛。
*
抱着诗绪里的青木,茫然地走向树林深处。
他不知道该是怎样的反应,迟钝到大脑无法转动,只想着城市太多人,要找一个安全的无人之地。
草划过他脚踝,他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路途太过遥远,走不到尽头似的。
“诗绪里……好远……”他小声撒着娇。
少女在他怀里贴着他刻意没有恢复的心口,白色的肋骨血肉里是跳动的心脏,她一靠过去,便靠在他森白的骨上,传来的是剧痛。
青木倏地落泪。
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诗绪里没有朝他裸//露的心脏吹拂呼吸。
一点一点的,死亡的迹象赤//裸//裸的展现在眼前。
他无知无觉地走至中央,那里早就被另外的青木们铺就出柔软的干净的一处。
青木将她轻轻放下。
“诗绪里……”他又哭了,腹部没有恢复的伤口不断提醒着他,在这一刻他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心脏像是碎成一块一块的红肉,脑子在涌动着发出哀泣。
任何人都不能夺走她的任何东西。
就算是死亡也应当是她自愿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