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一刻,她‘看’到了黛西‘看’到的画面。
那是一尊手臂长短、铜身彩衣的神像,头部被雕成许多个面像,每一面都拥有一张张小小的、完全不同的脸孔。
有作哀怨状、有愤怒状、有兴奋状、有狠毒状……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在被顾之桑看的一瞬,它便消失了。
黛西猛然松手、退后两步,抬手擦了一下鼻下的血迹,旁边的选手们见状面色严肃,“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看向顾之桑,“我是没事,可桑桑……”
最后关头她能感觉到,是顾之桑帮她挡住了什么东西。
“我也没事。”
脸色微微发白的顾之桑睁开双眼,终于露出了今日以来第一次真心的笑意,“抓到了。”
当她看到那神像的一刻,所有阻挡在她身前、遮掩住她双眼的迷障,都被击溃。
疯女人脸上的黑雾逐渐散去,露出了分外清晰的命格线,等待着人来解读她的今生过往。
顾之桑语气真切:“今日多谢你们。”
白慈和黛西都摆手道:“我们又没做什么……”
几个选手有些愣住。
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向来神秘莫测的顾之桑,给人的感觉似乎变得没有那么冷酷漠然了?
没有了‘黑雾’阻挠,疯女人身上的因果之力更是浓重得骇人。
感受着这股力量,顾之桑略一停顿,开始解读她的面相。
有些事情一旦管了,就注定会染上因果。
但却不能不做。
——
两个村民带着已经平静下来的疯女人走出了村委会时,还有些懵逼。
他们拨通了村长吴丰的电话:“哥,我们带着她出来了。”
吴丰:“那些人呢?发现啥了没?”
“没发现啥,一通装神弄鬼她还是痴痴呆呆的,不过倒是不发疯了,我盯着呢她一句话都说不齐全。我瞅着那几个大师挺失望的,可能也不耐烦了,说吃点东西就走,我就给他们找了个包厢点了餐。”
电话那头的吴丰松了口气,“那就好,他奶奶的吃完赶紧滚蛋吧。”
村民撇嘴道:“我瞅着这些人也没啥厉害的,而且他们好像也没在直播拍节目,怂他们干啥,直接把相机砸了人扣了,有上头的大佬庇护外头的条子根本查不到咱身上。”
吴丰蹙眉道:“你别犯浑,这些人毕竟是大节目来的,真在咱这儿出事肯定惹麻烦,让他们怎么来就怎么走就行了。”
“行吧行吧……”
正当这时,另一村民匆匆赶来说道:“哥,那几个人好像凭空消失了!我在店里头蹲着呢,听着包厢里没动静就有点怀疑,结果一打开门人真没了!”
吴丰/村民:?!
小岩村的傍晚是橙色的。
天际的火烧云如一片红海,带着一股压抑和肃杀之气。
村里的人家都在准备晚饭,一时间村中道路寂静无声。
一个瘦巴巴的男孩儿坐在院子里玩儿手机,外放着搞笑视频,正是今天下午打砸疯女人中的、开口讥讽二丫的公鸭嗓。
厨房里一个比他大一些的女孩子正在烧饭,他不耐嚷道:“姐你能不能快点?我都要饿死了!”
屋子里缺了牙口的老太太听到声音努着嘴,“死丫头要把你弟饿死啊?”
好不容易做好饭后,女孩儿已经被热得满头大汗,摆好盘后老太太和男孩儿才大摇大摆坐上桌。
“去屋里喊你爸吃饭,哎你还拿个碗干什么?”老太太嚷道。
女孩儿声音怯懦:“给、给她拨一些晚饭啊……”
老太太满不在乎道:“昨天的馍馍不是有剩的吗,拿新鲜菜给这种不知道感恩的贱皮子吃也是糟蹋粮食,去拿馍馍给她。”
女孩儿沉默着没有反驳,闷声去了。
就在这时,这